她问起徐御医时,徐御医支支吾吾,头一回有所迟疑,他大抵是知道什么,但不愿意说。
别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去刨根问底,唯独这件事情不行,因为她没有别的途径可查,只能从徐御医这边儿下手。
只是,她逼得越紧,徐御医逃避的就愈发明显,眼见一些家常话题引不起舒雨微的兴趣,他只好放出杀手锏来,抓住面前女子的手腕,一脸认真地道:“我想起一件事儿,雨微,我前不久跟人学了个伪音术,你要不要跟我学一下?你若是能学会,之后在别人面前也就不需要再装哑巴了。”
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在努力地睁大,想要试图让面前的人看清她眼中的乞求,好放他一马,不要再追问。
舒雨微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甘心,但看着眼前人暗含几分期待的模样,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逼问
徐御医不肯说,必定是皇后授意过的,他对皇后应该是十分忠心,否则也没胆子向皇帝隐瞒皇后的病情,她若是再问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舒雨微于是不再逼问下去,定定地看了他须臾,终是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那就劳烦大人了。”
徐御医如释重负,十分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跟她道:“放心,很简单的,包教包会。”
舒雨微于是在太医院学了一上午,一直午膳时分,才离开宫里,回到晏府去。
太医院不用上班打卡,晨时去了一趟混个脸熟,只要没人专门来太医院寻她,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不在,何况她也是跟徐御医打过招呼的,若真有生病的宫女太监来找她,就说她在徐御医身边打下手,脱不开身。
舒雨微于是安安心心地在晏府待着,认认真真地练了一下午伪音,总算是能稳稳地说出话来,不会随意跑音,说着说着就露馅。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日后她以舍予的身份示于人前,就不用总是靠写字来交流,又麻烦又累,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先找个人来试试,真听不出什么问题,她日后就这般照做。
若歆和九翊对她的伪音都表示出一致肯定,而且初听她以男声说话,两人微微惊讶的神情实在不像是装得,大概率不是为了逗她,这不免叫舒雨微放心不少。
想起已经好几日未去医馆,考查过忆安的功课,她只好又顶着快日落的时辰,专程去了一趟。
晏谪江今日处理得快,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他便已从书房出来,朝屋里走去。
照往常,这个时辰舒雨微应该还未就寝,屋里的灯也应该还未熄灭,但今日屋里,除了月光照射进来,便是一片漆黑,很是奇怪。
床榻上的被褥蜷成一团,他想着大抵是这丫头近日太累了,所以今日早早上床休息去了。
晏谪江不忍心打扰她,于是走到床边,更了衣也准备上床休息,但他刚掀起被褥的一角,就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只是被褥被人揉乱了而已。
他微微蹙眉,正打算出声询问外头的九翊,舒雨微人有没有回来时,突然察觉到床下有些细微的动静,不过他并未回头,直到那人向他袭来时,晏谪江才骗着身子躲开攻击,还反手掐住了那人的脖颈,死死地将他抵在了墙上。
他神色冷淡,正要出声问面前的人是谁派来的。然而当他的手刚一缩紧,立刻便又松懈了下来,面前人抓住了这个空隙,连忙从中挣脱,顺带抽出腰间的长剑,抵在了晏谪江的脖子上。
“交出你所有的地契和田产,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我这剑伤,可是簇了剧毒的。”
面前的人蒙着面,只露出半只眼睛,声音十分清冷,极不友好。
然而晏谪江闻言,却只是轻笑一声,似是毫不在意脖子上架着的那把剑,漫不经心地问他:“连情况都弄不清楚就来劫财?我手里,最值钱的可不是地契和田产,不说那些商铺了,就是十几座私矿和几处渡口,都比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