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本想拿下来细细看看,却被晏谪江及时拦住,他说:“戴上就不要摘下来,明日我会找个玉匠来将串玉珠的丝线换成轻铁环,让它能刚好牢牢戴在你手上。”
为何不让她摘呢?
舒雨微百思不得其解,老老实实抬起手,细细看了看这串手钏上,上头一共穿着十六颗小玉珠,每一颗的纹路都有一定规律,最巧妙的是相邻的两块玉珠,彼此之间的纹路还能串联上。
她好奇地转动着玉珠,发现一定要是特定的顺序纹路才能连接上。就在她玩得忘乎所以时,突然发现一枚玉珠上还嵌着一颗极小的绿宝石,大概只有一粒芝麻那么大,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舒雨微仰头看向晏谪江,好奇地问他:“这串手钏,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晏谪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看那串手钏,风轻云淡道:“首饰铺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给你了,没什么寓意。”
舒雨微撇撇嘴,随意地坐在凳子上,回了句:“我才不信。”
说罢,她便翻开桌上的话本,坐在晏谪江的身边,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不再与他对话。
晏谪江也没再多言,只是浅笑着盯着舒雨微看了看,便出声唤了九翊进来,让他去准备膳食。
须臾,膳房的人便陆续进来送膳。照例该是三四道菜和两碗汤,但今日却上了五道菜,而这第五道菜,舒雨微看着着实眼熟。
是忆兰今日做的那道酸菜鱼。
她不免由衷感叹,忆兰的性子还真是急,刚学会就立马呈上来,也不担心做不好。
端着酸菜鱼上来的那丫鬟迟迟没走。她站在两人中间,头埋得低低的,像是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晏谪江似的,声音的低弱细小:“小……小少爷,这是……这是夫人亲手为小少爷做的鱼……”
晏谪江挑眉看了舒雨微一眼,大抵第一反应以为是她的杰作,正欲说些什么调侃的话,然而却见面前人撇着嘴摇了摇头。
想也是,这丫头知道自己不喜欢鱼,就算是亲手做膳也不该是这道菜。
晏谪江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声色清冷:“拿出去倒了吧。”
那丫鬟大抵是收了忆兰什么好处,听了晏谪江的话,竟还留在原地,唯唯诺诺道:“可……可是夫人说,夫人说这是她的一份心意,哪怕小少爷就算只吃一口,也请尝……”
晏谪江忽然抬头看向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依旧冷然。
“你的耳朵若是不好使,就用这鱼汤洗一洗,怎么样?”
那丫鬟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小少爷饶命,小少爷饶命!奴婢这就端走,这就端走……”
她说着连忙又从地上爬起来,端起桌上的鱼汤,慌里慌张地就跑了出去。
一旁听了全程的舒雨微不禁汗颜,自她回来以后,就没见过晏谪江再罚过什么人,她都快忘了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了。
倘若方才那丫鬟再多犹豫一下,只怕晏谪江都真的会抓着她的耳朵将鱼汤灌进去,然后,露出他以虐人为乐、极为渗人的笑容来。
想到那个画面,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晏谪江似是发现了她细微的动作,突然轻笑一声,疑声道:“害怕了?你动手杀人的时候,也挺果决的,怎么才几个月,胆子又这样小了?”
舒雨微没说话,只是默默在心里吐槽他:杀人与折磨又不同,一抹脖的事情,杀完就走,折磨人却是要看着她受尽酷刑,撕心裂肺,甚至那种痛感能通过视觉直达心底,可不是要比杀人更可怕,更何况她也并非如他一般,是以杀人为乐的恶魔,若不是必要,她仍是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染鲜血。
晏谪江见她半晌不说话,带着笑垂下眼来,替她加了道菜,语气十分平和:“我吓唬吓唬她罢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去动手整治她。”
他说得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