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这算什么嘛?!给一巴掌又给糖,莫名其妙,你干嘛老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欺负人!!”
晏谪江仍搂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举动也不做,甚至还偶尔伸手抚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狗咬皮影,你一点人味都没有!天天就会欺负我,你有什么不满你不能说啊?动不动就整我!我今天……明明特别开心的,你给我穿好看的嫁衣,还让我戴凤冠……干嘛啊!干嘛又突然这么对我,晏谪江,我真是讨厌死你……”
她还没说完,小嘴忽然被面前的手掌捂住,冰凉的玉扳指落在她的面颊上,正好化去了泪珠的温热。
“睡觉。”
晏谪江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颈间,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舒雨微正想发火推开他,耳畔却忽地传来一声极轻极柔,又特别特别微弱的哄话:“方才……是我不好。”
她愣了一下,皱眉仰头看去,眼毛上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摆动。她一把扯开晏谪江捂着她嘴唇的手,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又多了几分委屈:“……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晏谪江这个说一不二,又死傲娇的主儿,竟然会出言跟她道歉?
但那人却不肯再重复,只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面前的人半晌也没个动静,舒雨微不禁撇了撇嘴,气闷闷地哼出一声,低下头闭上眼,也不再多问。
固然心中的怨气未散,她却也不似方才那样生气,只是不想再同他说话。
晏谪江这才悄然睁开眼来,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见她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嘴角竟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浅笑。他闭上眼,将搂着她的手收得更紧。
翌日清晨。
舒雨微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人正单手撑着侧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瞅,嘴角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悦,故意转过身不去看他,但那人却不依不饶,硬是出手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强迫自己面对着他。
舒雨微别过头,死活不肯看着他。晏谪江轻笑一声,伸手附上她的侧脸,然而没等她继续做什么事情,那只手就已经被舒雨微给下意识地打掉了。
舒雨微一愣,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利落的出手,心中甚至连一点胆怯也没有,就好像她确定眼前这个人一定不会跟她生气一样。
事实上晏谪江也没生气,反而挑眉戏谑她:“小东西,你如今的脾气是越发大了。”
思绪被唤了回来,舒雨微回过头看着他,默了半晌,才撇着嘴喃喃道:“那也没小少爷如今翻脸的速度快。”
晏谪江身子向前倾了倾,眼前人带着的一阵清幽的气味,霎时萦绕于鼻尖,虽然稀少却极为好闻,像是桂花的味道,应该是她嘴上唇脂上散出来的。
想起昨夜某人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晏谪江忽然伸手擦了擦她嘴边被蹭乱的口脂,拇指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捻揉,他突然嘴角一扬,调侃着道:“那不然,我们把昨夜该做的事情做完?”
舒雨微的脸霎时红了一片,她又羞又恼:“有病,你自己跟自己做吧!”
她说着就准备起身,但却再一次被那人给拉到了怀里。
“晏谪江!你让我起来!”
晏谪江一只手拦住她的腰,任凭她如何奋力地去掰他的手,都不肯松开半分。
“安定些,给你看个东西。”
舒雨微正要出言拒绝,晏谪江的另一只手便已经从枕头下摸出十几张宣纸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舒雨微抿抿嘴,犹豫片刻,便蹙着眉头接过了东西。
她细数了一下,这里似乎是有十八张宣纸,上面整整齐齐地列举出了一堆东西,每张大概有十行,唯有最后一页多出一行。
舒雨微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忽然想起昨日来的路上,听到两侧的议论声里,有什么“一百八十一抬嫁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