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掌碰到了自己的颈间,她刚一睁眼,就发现晏谪江正在上手解她的衣裳。
舒雨微记得他没有将她的寝衣拿来,很显然他不是想给自己换衣裳。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慌乱,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晏谪江的手,有些语无伦次:“这这……小少爷,这,我还没及笄,这……”
她手上的那点劲儿哪里拦得住晏谪江,某人根本不在意,几下就剥掉了她的外衫,反手扔到在地上。
晏谪江抬眼看着她双手捂脸的样子,目光里满是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声色里带着些不悦:“你中衣呢?怎么就只穿了外衫,还是别人的。”
“啊?”舒雨微挡着眼睛的两指岔开,眨眼看了看面前脸色冷清的人,见他半晌没再有什么别的举动,亵衣亵裤也都还好好的在自己身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她放下手来,十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脑子乱成一锅粥:“啊我…我这不是为了逃出来才……”
晏谪江根本无心听完她所有的话,只是冷着声问:“是谁?”
舒雨微一脸茫然:“什么…是谁?”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你穿的谁的衣裳?在谁的面前换的衣裳?”
舒雨微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心虚,说话也愈发结巴:“那…那肯定,肯定是那个狱卒的衣裳啊……但…但是,但是我是把他弄昏了才换的!还有中衣…中衣是我撕成条用来遮脸了……”
然而即便解释的如此清楚,晏谪江的脸色却仍然没有缓和,“你杀了他?”
舒雨微唯唯诺诺:“那必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就见晏谪江从床上坐起身来,接着便下了床。他没有换掉寝衣,直接将外衫套在身上就出了门。
他这一切的举动都十分从容,不紧不慢,但舒雨微却还是慌慌地缩了缩脖子,只露出眼睛来眨巴眨巴地望着。
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但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竟还有股莫名的小开心。
晏谪江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放亮。舒雨微在睡梦中听到“当啷”一声,一睁眼,就见晏谪江已然将身上的外衫随手脱去扔在地上,走时脸上的阴沉,也散了许多。
她坐起身来,看着地上那把满是鲜血的长剑,不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少爷……你是去杀人了吗?”
晏谪江上了床,面无表情地回应她的话:“没杀,戳了他的一双眼睛,让他滚去做阉人了。”
舒雨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默然:这跟杀了有什么区别?晏谪江给他断子绝孙,那必然是手起剑落之后就不管了,就算一时死不了,那也没多少活头了,反而如此一来,还让那人在死前又痛苦又屈辱。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脖子被人捏住,晏谪江半垂着眼看她,目光里的威胁显而易见:“以后,再在别人面前换衣裳,或者是别的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我就让你一辈子活在地牢里。”
舒雨微睁大眼睛点点头,乖巧的像只小白兔。
晏谪江捏着她脖颈的手松了下来,不再多言其他,闭眼休息。
纵然已经睡足,此时的舒雨微却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就一直睁眼看着面前的人,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直到他睡醒,她才敢动身起床,老老实实地报备了行程后,她便准备带着忆安出府,若歆照旧同行。
临走时,忆兰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顿自己弟弟要小心。然而忆安却摇摇头,反而说:“姐姐,你相信我,雨微姐姐一定是好人。”
舒雨微心头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忆安纯瑕的目光,她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愧疚。
老刘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晏谪江昨日下午便出去解决麻烦,可昨日府尹却是一直在和别人闲谈,证明晏谪江根本就没去官府,如此,他昨日便只可能是去找了幕后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