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谪江确实没有这个打算。她到地牢的时候,晏谪江正坐在那把旧椅子上,双腿交叠,偏着头,一只手抵着侧脸,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双目微闭。
他正对面还有一人,那人鼻青脸肿,衣衫褴褛,仿佛已经被鞭打折磨过多次。她的双手被悬空吊起,只有脚尖能勉强碰到地面上,这种姿势显然令她感到极为不舒服,整个身子都绷的僵直,但却始终没法摆脱。
舒雨微偏头看她,她也看着舒雨微,只是那目光实在不怎么友好,除了愤恨就是愤恨,像是要把舒雨微生吞活剥了一样,只可惜她的嘴被堵得死死,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东西,过来。”
晏谪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懒散地看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舒雨微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快步朝椅子上的那人走去。还不等她开口问什么话,晏谪江已然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一手轻搂着她的腰,歪过头看向她的脸庞,嘴角浮出半抹笑意。
晏谪江挑了挑她的下巴,声音清幽而魅惑:“小东西,她那晚,是怎么对你的?”
舒雨微扭头看了一眼被悬空吊起的敏儿,又回过头看身旁的人,没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小少爷,她是三皇子的人,你是怎么把她弄到这来的?”
“他家主子自身难保,哪还有空管她。”
舒雨微蹙了蹙眉,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晏谪湘喜欢白月光喜欢得紧,知道她受了委屈,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此事。白月光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常承潇无故私押朝臣之女,这会儿正罪名忙着给自己开脱,哪还有空管底下人的安危。”
他说着,递给了舒雨微一条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鞭子,又道:“怎么解气怎么来。”
舒雨微接过那鞭子,心中明白,他是还记得自己当日用鞭子抽打紫冉一事,并且,他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再动一次手。
她对敏儿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别说是抽她,就是抽死她都不足以解气。当日敏儿穷追不舍,半分活路都不给她留,如今成为阶下囚徒,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竟还对她一脸愤懑,好似是自己亏欠了她一样。
然而,生气归生气,舒雨微并不想自己动手。
她冲晏谪江眨了眨眼,认真道:“小少爷,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做吧,你更擅长一些。”
说着,她还从袖里摸出一把匕首来,那是她最近出门防身用的,知道晏谪江喜欢用锋利的东西伤人,所以她便效仿他,将匕首递了过去。
晏谪江没接过匕首,反倒是把手里的鞭子给扔了,就在舒雨微以为他肯自己动手时,晏谪江却将她放到了地上。
他挑挑眉,声音悠悠然:“这样吧,小东西,我戳瞎她一只眼睛,你也去戳瞎她的另一只眼睛,当然,她的手、腿亦如是,直到把她做成人彘为止。”
舒雨微的脑海里,霎时便浮现出那副血腥的场面来,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纵然是见过晏谪江浑身是血的模样,但她还是没法直面这种恐惧。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的,小少爷。”
晏谪江轻笑:“倘若是我非要你做到呢。”
他说着,忽然拿过舒雨微手中的匕首,迅速丢向吊着敏儿双手的那根绳子。只见敏儿从半空中直直地摔到了地上,捆手的绳结也松散开来。
她紧捏着拳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地牢楼梯处的出口,那是她活下来唯一的希望。
连忙从地上爬起,敏儿根本顾不上地牢里的另外两人会不会追来,她此刻,一心只想着逃出这里。
然而地牢的门却在此时被外面的人给关了上去。
晏谪江低头,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淡淡地:“从此刻起,你们两个,只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一个。”
舒雨微猛地转过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