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道:“要说京城里最不能招惹的人,除了晏谪江以外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称呼,晏家的每一位,上到晏老太太、晏国公,下到公子小姐这些小辈,没有一个人比晏谪江在这京城的影响更深。”
这些事情,舒雨微自然是知道缘故的,毕竟晏谪江的手段极其残忍,哪怕是谁听到他的名字,都会选择避而远之吧。
见舒雨微还是一脸毫不在乎的模样,常承泽不禁叹了口气,继续出声道:“说个夸张一点的话,今天你只要踏出我的府邸一步,指不定就会有人将你带走。”
舒雨微依旧不甚在意,毕竟晏谪江悬赏得钱多,如果不是因为悬赏令上的人是她,舒雨微肯定也会像普通人那样,为了这一万两银子时刻注意身边的行人,这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她不知道晏谪江这个人到底多有钱,但是愿意为他办事的人应是如雨后春笋般,比比皆是。
见常承泽还想出言劝她,舒雨微便先一步开了口,跟他摊了底牌:“五皇子,若是我能给自己换张脸呢?”
常承泽一愣,继而却又轻笑出声来:“你这孩子,可是话本小说看多了?”
听他这样取笑自己,舒雨微不免有些羞恼,她微微蹙了眉头,带着些赌气的调调出言道:“我是说真的!殿下若是不信,我明日就动身离开,届时殿下自会知道我所言的是真是假。”
“好好好,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常承泽附声糊弄着她,舒雨微自然是听得出来,不免有些不悦,她蹙了蹙眉,正欲继续开口说到他相信的时候,常承泽却先声开了口:“只是,即便你能改变容貌,但身量确实不能改变的,我今日从白府回来时听到街上的人户都在谈论,说是有人挨家挨户在查十一二岁的女童,生辰、出生地、生父生母这些情况都得如实写清,甚至连街上流浪的孩子也都一一问过,你觉得,一旦你离开了这里,当真就能躲得开他吗?”
这下轮到舒雨微愣神了。
她没想到,她是真没想到,她真的没有想到晏谪江居然为了找到她,做得这么夸张又这么决绝。
见她如此,常承泽也算是放下心来,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安安心心地住在这儿就肯定会没事,万事有我在呢。”
舒雨微垂下眼去,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好像,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或者恐惧什么的,反而觉得,在晏谪江心里,她好像还挺重要的。
她不免轻笑了一声,而这声不由自主地笑,却又叫她回忆起昨晚晏谪江在听到她的那番话后,发出的那声自嘲地笑意。
她当时并未多想,全然只顾得上晏谪江那句“好好陪在我身边”了,这会又细细回想了起来,一时竟有些难抑的悲凉。
舒雨微伸手摸了摸鼻子,复又抬头看向常承泽,脸上又泛起了那副她最擅长伪装的天真笑容,她道:“殿下去白府是去做些什么啊?”
常承泽没想到她会抓住这个细节,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些懊恼自己的多言,默了半晌,他才叹息道:“有点麻烦事儿,去处理了一下。”
舒雨微抿了抿嘴,问道:“可是与白姐姐有关?”
常承泽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答案,却又不将事情全盘托出:“小孩子顾好吃喝玩乐就行了,大人的事情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舒雨微的心里涌出一阵烦意,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副身体。虽说也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但是这麻烦与阻碍却是一点也不少。
但她必须得弄清楚是什么事情,倘若常承泽是为了宽慰她刻意隐瞒,事实上此事真跟白月光有关的话,那她可就又得做一份紧急任务了。
常承泽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出言对她身后那人说道:“凝香,夜深了,带雨微回屋休息去吧。”
凝香微微含颈,应了声“是”,便拉起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