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骨头都要散架了，勉强窝进他怀里，轻轻摇头。
程越赶忙把人抱住，低头朝她额头亲了又亲，又满足又后悔。
“我下次克制点。”
“不用。”
朱茯苓还是摇头。
之前是说过让他克制一下，怕不小心怀上。
她觉得还不是时候，因为彼此都很忙，一个学业刚起步，一个事业上升期，孩子的到来会打乱所有的计划。
现在没这个顾虑了。
朱茯苓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怅然若失。
兴许因为前世是孤儿，没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所以她对孩子没什么执念。
有，很好。
没有，也无所谓。
那时会这么想，是因为有选择的余地。
至少生育能力没问题，生或不生，全看心情。
可是现在，这个选择权突然没有了，多少有点慌。
尤其这辈子遇到他，是想过未来跟他养育一个孩子的。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她跟他的孩子，那就是老天送给他们的宝贝。
突然间发现，这宝贝很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心里百般滋味，说不出来。
一只大手，盖在她手背上，摸向她的腹部。
然后，听到他说：“别多想，如果这辈子只有我们两个，那咱们就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说了。
可她听了，心情却完全不同。
上回他这么说，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这一次她很确定，他是认真的。
为了她，他愿意放弃做爸爸的权利。
可她高兴不起来。
“你真的甘心吗？”
程越撩起她的碎发，轻轻别到她耳后。
垂眸望着她，眼神深邃而深情。
“我有你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如果你觉得有缺憾，等过两年，我学业结束，你事业也稳定了，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孩子，男孩还是女孩，看你喜欢。”
“这个孩子，会跟你没有血脉联系，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一定要血脉关联？我的血液里有没有什么特殊高贵的东西要继承。”
这并不只是在安慰她，而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兴许是念的书多了，见的世面广了，对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没那么强的执念。
但并非没有遗憾，只是这份遗憾跟他的血脉无关。
“我有想过以后咱们要一个女孩，最好长得像你。”
“为什么？”
“因为没有你以前的照片，我很遗憾没有早些遇到你，没有参与过你的前半生，没看到你从小豆丁长成婷婷少女的样子。”
朱茯苓凉凉瞟了他一眼，“我之前170多斤，可不是什么婷婷少女。”
程越：“……”
“而且之前那个也不是我。”
声音太低了，程越没听清，“媳妇，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
总不能告诉他，之前的朱茯苓早就死了吧？
那他不得吓死？
虽说前世的她跟今生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可到底此朱茯苓非彼朱茯苓。
她恍惚地摸摸腹部，怅然若失。
重活一世，有幸遇到他，她也想给他生个宝宝。
“我们都不要马上放弃，明天先去医院看看，也许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