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宁有才回来了。
宁半夏带着宁有才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就看见宁忍冬瘦瘦小小的一只,正趴在小桌子上写写画画。
“忍冬。”宁半夏叫了一声,宁忍冬抬头看过来,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姐,爸爸!”
宁有才颠颠的过去了:“哎哎,忍冬啊,身体好点没有?来,手腕给爸爸。”
宁忍冬伸出手,宁有才把了把脉,点点头说道:“比以前好多了!”
“是姐姐花了好多钱,给我换了好药。”宁忍冬说道。
宁有才说道:“是爸爸不中用,爸爸没钱。你,你吃糖。”
说完,宁有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糖。
一块给了宁忍冬,一块给了宁半夏。
就像小时候那样。
“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宁忍冬反过来安慰他。
宁有才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个女儿,宁半夏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我也就是骂他两句,也没把他怎么着。”
宁忍冬噗嗤一声笑了:“就知道姐姐刀子嘴豆腐心。”
“哼。”宁半夏转头不搭理他。
宁忍冬小声说道:“爸爸,姐姐赚钱不容易,以后别赌钱了!”
“我也没想着赌……我就是觉得你姐姐赚钱不容易,才想着赢一把大的,说不定就能赢够给你治病的钱。哪里知道……”宁有才自知理亏,也解释不下去了。
“好了,别说了。”宁半夏对宁有才说道:“爸,你跟我来。”
宁有才安慰了忍冬两句,跟着宁半夏出去了。
“医生跟我说过了,忍冬的病,有办法治。但是要去国外打针,一共是三针,一针一千万美金!”宁半夏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我一个人赚钱实在是太慢了,所以爸,你不能再被人骗了知道吗?我问过了,去东北挖人参,一个月保底工资一万块,挖到品相好的人参,提成百分之十,一年怎么也能赚个几十万!我们两个一起攒钱,说不定才能攒够给忍冬治病的钱。可如果你继续烂赌下去,忍冬的医疗费遥遥无期,可能你到死都凑不够一针的药费钱!”
宁有才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爸,妈跟人走了,这个家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家,真的很累。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哪怕赚不到钱,只要别给我扯后腿就行。成吗?”宁半夏红着眼圈问道。
“对不起。”宁有才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好了,这种话我听够了,我现在不想追究过去的事情。我只想快点赚钱,多多赚钱,快点攒够忍冬的治疗费。”宁半夏眼泪扑簌掉了下来:“爸,算我求你了。听话,好吗?”
“忍冬今年才十八岁!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你想让她的青年中年老年也躺在床上吗?”宁半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那么聪明,那么懂事,却因为病痛,被束缚在了医院。爸,你忍心吗?”
“我只是给她换了进口药,她的身体马上就有起色。这说明了什么?只要有钱,只要足够有钱,忍冬就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走走跳跳,结婚生子,过自己的生活!”
“可,这医药费实在是太贵太贵了。三千万美金啊!折合RMB一亿八千万!我就是抽了骨髓卖,都卖不出这笔钱!”
宁半夏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可,我也无法放弃,不去管她!忍冬是我一口饭一口水的喂着养大的!她名义上是我的妹妹,实际上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爸爸就只知道喝酒烂赌,彻夜不归。那么多个夜晚,都是我抱着忍冬,一宿一宿的熬过来的!”
“这辈子,我就是吃糠咽菜,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我都不能放弃忍冬!爸!如果你心里还有我们两个女儿,请你别再闯祸了,好吗?”
说到最后,宁半夏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