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王爷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不如让我们这些人当个明白鬼，”
宇文霄略一沉吟，沉声问道：“十二年前废太子之事，也是你的手笔吧？”
“算是。”
作为“历史的胜利者”，二王爷这会儿字反而还谦虚起来了。
他低笑一声：“还是废太子太过得民心，伤了诸多世家大族的心，这才有了当日之祸，本王不过是顺应心意罢了。”
“顺应谁的心意？百姓的？官员的？”云漪刚扎下一针，便忍不住停留追问道：“还是你的野心？”
“云漪，你可知，本王原本从一开始就能杀了你，为何要任由你一直在本王的跟前蹦跶？”
二王爷此言一出，宇文霄的眉眼便跟着一冷。
二王爷不对自己动手，是以为宇文霄没威胁。
这些年他藏得太好了。
可二王爷不对云漪动手的原因，他们还真不知道。
皇上也好、锦衣卫也罢，就算没有找到连接云漪身份的卷宗，也猜到了她是庄羽的女儿。
二王爷没理由不知道。
“因为我想看看，这一次庄氏一族的血脉，能不能反败为胜。”二王爷眼底涌现出几分野兽一般的光芒，就像看到猎物垂死挣扎的痛快。
云漪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二王爷绝得我这点子医术才能还有用……倒是让你失望了，我可没有什么反败为胜的能力。”
她从来没有跟二王爷正面交锋的意思。
要跟二王爷正面对峙的人，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装蒜呢。
云漪侧过身去，继续为皇上施诊。
“我们只是没想到，二王爷的手段竟然如此凌厉。一边利用废太子的忠实仆从铲除异己、一边卸磨杀驴让自己双手始终干净。好谋算！”
宇文霄眸光微沉，眼底都是对二王爷的鄙夷之态。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让这些人天真地以为，废太子的案子一定还能沉冤昭雪。他们也不想想，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我为他昭雪了也不过是个虚名，到手的权势才是真的。”
二王爷虚空握紧双手，仿佛已经将炙手可热的皇位攥在手心之中，他眼底的狂热终于爆发出了多年来沉寂的野心。
“他们以为跟你合作能够帮助废太子翻案，殊不知你根本不会信守承诺，而是要让自己成为胜利者。你利用了那么多人，谋算了那么多，还自诩未来可以统领大明？”
宇文霄的质问如同一记耳光，质疑着二王爷的实力。
“阴沟里的蛆虫，难登大雅之堂！”
一番话说得是又毒又狠，真真是将二王爷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
二王爷神色逐渐变幻莫测，他最恨的、最嫉妒的，就是旁人说他比不得废太子。
可是那又如何呢？
再好的储君，都斗不过他！
手下败将罢了，何必言之凿凿为其鸣冤？
“那就不劳你这个废物操心了。当初太子妃没有毒死你让你捡回一条小命，你最好继续苟且偷生、看本王登上王位，继承这锦绣山河。哦对了，也算是全了替你父母尽孝的心哪！”
二王爷笑得意味深长，一番话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别说是宇文霄了，就连一旁的云漪都跟着震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