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大家齐齐动身准备前往验尸地的时候,才发现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远。
“坐马车得两天?”云漪一听就方了。
李正直斜睨小姑娘一眼,“怎么的,云姑娘要打退堂鼓?”
手里积压的案子不少,女子书院又是云漪的软肋,若是不去的话,属实有些说不过去吧?
关键是,李正直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所在,这两个时辰都快把京城附近的图都抠烂了!
云漪想了想,用力点头,表示自己还是去一趟。
早去早回,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
“行,云姑娘你们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半刻钟后,咱们就坐马车出发。”
云漪和李正直约定好时间,就各自忙活去了。
江小瑕家里离得远,一时半会儿跑不及,就把留在衙门里的换洗衣裳背上了。
为了拖延时间,李正直也得留在这里,总得好生安顿那些天天跃跃欲试想要来拿卷宗的人。
不过大家也能理解,女子书院发现尸首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这种案子插队,顺天府和刑部都不会说什么的。
人家小姑娘的书院出了岔子,总不能不管吧?
反正李正直是绝对会护着自己人的。
半刻钟的功夫快得很,云漪一行人带着江小瑕上了马车,准备出发。
江小瑕跟付小宝坐到另外一辆马车上去了,和那些差役们在一块说说话什么的,兴许还能问到一些有趣的八卦。
李正直端坐在马车上,他掀开帘子好奇地往外面看了一眼,便回过身问道:“云姑娘,你支开江小瑕,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李大人,我想问问你关于陈晋年的事儿。”
之前云漪一直被琐事缠身,和世子爷调查真相、揭开秘密,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都没能好生问问当初太子殿下的情况。
“陈大人?”李正直一怔,“他不是进了锦衣卫所再没出来么?”
“他肯定没法活着出来了,可他突然揭秘太子有阴私的事情太古怪,我担心之前有疏漏的地方,所以想听听你的意思。”
李正直呐呐地捋了捋胡须,这些个陈年旧事,他还真是不太敢提。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马车里又就只有他们自己人,李正直决定知无不言。
“当年废太子案发生之后,内库和国库都虚耗得厉害,皇上铲除了一大批官员,重新选官也花费了不少银子,都是掌管户部的太子想法子填补上的。”
“什么法子?”
“还能是什么法子,搜刮老百姓的银钱呗……”
说到这里,李正直也有些讪然:“提高盐铁赋税、搞搞私运贩盐,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正因为见不得光,这些脏事儿就得有人去办。
“陈晋年就是办这些脏事儿的人?那他该是太子的嫡系才对,怎么会反咬太子一口,陷自家主子于不义呢?”
云漪听得云里雾里,这简直不符合常规逻辑。
“害,咱们要是知道,咱们就是陈晋年了,能一直被动挨打么。你说这种人,为了利益趋之若笃,啥干不出来?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连咱们大明都能卖了……”
李正直说到一半儿,骤然惊觉这话可太主观了。
这不是白白让人误会么?!
谁知云漪却一本正经地赞同点头:“李大人觉得人品不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正直:“……”
嚯,你还挺支持我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