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远山夫人眸光微沉,盯着下方几十个小姑娘,反问一句。
她挨个点了几个女学生,只听她们的发言也颇为大胆:
“银钱永远不能交予他人之手。”
“防火防盗防贴身丫鬟。”
……
“这礼部侍郎知道远山夫人将他家中密辛告诉我们吗?会不会……会不会不同意啊?”
蹲守在门边的朱巧娘和林舒贞她们也想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礼部侍郎了么?
“呵,女戒女戒,你以为你们是来学什么的?女眷之间互通有无、帮衬夫君,了解各家内宅之事,以待朝堂之用,结交可结交之人,皆是我等之责任。若是你们只会听、不会用,还外传出去,那是蠢到了家,关老身什么事?老身就是借他礼部侍郎几个胆子,他能问到老身头上么?”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跟着恍然大悟了。
原来女戒是这个“戒”。
“老身可不是来给你们教授什么‘女德’之学的,听得惯就听,听不惯就转院。你等皆是官宦人家出身,未来嫁人夫君诸多事宜都不能自己做主,若现在不学会自保之法,到了别人家的后院,就只能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远山夫人虽然言语之间十分大胆,却字字句句说到了点子上。
别说是勋贵之间了,就算是同窗之间,又怎会没有些利用的心思?不然罗薇是怎么死的。
一时间,屋内的姑娘们都有些唏嘘。
话糙理不糙,远山夫人不愧是千年的狐狸,道行真深!
远山夫人说到这里,才发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冲着众人挥挥手,淡淡地道:“下学。”
干脆利索,一句废话没有。
朱巧娘五人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往回走。
此刻,云漪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她接下来仵作课程要用的一些东西。
朱巧娘她们一迈进教间,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套人骨,一个个的脸儿都跟着吓白了。
“又不是真的尸首,我专门找人做了一副假的。”云漪瞟了五个小姑娘一眼,淡淡地道:“学医,这些东西总是要接受的。”
“云夫子,你,你怎么能将骨头架子找人做得如此逼真?”
宋小曼之前在房檐下憋了半天,这会儿总算是能大方说话了,瞧着桌上那副骨架子,跟真的没啥区别。
“我记下来的啊。以后你们学成了,这些也能记住。”云漪弯了弯眉眼,低声说道。
经过了之前的教训,孙仵作和江小瑕基本上是全程旁听,这好生生的五人班女子书院,平白无故多出来两个男子,在学医授课的时候还殷勤的很,不是递东西就是补充说明,简直不要太贴心。
刑部孙仵作算是重新再教育,毕竟现在已经显出自己跟云姑娘之间的水平差得码子太大了,总想着补一补课。
“今日的课程很简单,让你们简单认识一下这些骨头,哪里的骨头是做什么的、在人的什么位置,动的时候哪个骨头牵动着里面的筋脉……”
最后,云漪俏皮地眨眨眼,笑着说道:“当然了,等到这些基础的全部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就会教授你们该如何从骨架子上面分辨男女、了解年龄,是否生育……”
云漪说的这些,在五个学生的眼睛里简直犹如天方夜谭,不说别的,就冲她们现在看到的这副洁白骨架子。
除了能看出是个死人,再没了。
而云漪已经通过分析骨架子,将此人的年龄、家住何处、为何而死,可能是哪里人,都说了个大概。
就连平时走路哪个脚用得更磨损都说了。
简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