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宋太医的，是大明刑律的判决。
临被锦衣卫带走之前，宋太医望着云漪和宇文霄苦涩一笑：“云仵作、世子爷，下官若说……下官不是故意的，你们会信吗？”
到底是同僚多年，赵太医虽然忠于贵妃，却从未因此挤兑同僚，相反，这副院判的差事，还是赵太医提出来给宋太医的。
他和赵太医争执不下，一时情绪上涌，将对贵妃娘娘的恨意全部都宣泄到了赵太医的身上。
连宋太医自己都觉得……他是个懦夫。
云漪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宇文霄淡淡地道：“你必须得为杀死赵太医付出代价，还他一命。”
宋太医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低声说道：“我的手一直以来都是想救人的，从来没想过，竟然也会有杀人的一天。”
而这一天来得那样快，他动手的时候又是那样的毫不迟疑。
云漪将复杂难掩的情绪全部都锁在漂亮的杏眸中，静静地看着宋太医被带走。
早就有了宋太医是凶犯的心理准备，云漪才没有彻底剖腹验尸。
激情杀人没错，故而很多线索都来不及彻底抹去，这才给了云漪一点点时间差。
当然了，锦衣卫的搜罗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上的，属实有些可怕。
李大人和江小瑕在一旁充分地体验了一把锦衣卫的“可怕”。
很巧，锦衣卫也是这么想的：平疑狱衙门的人判案子真是神速。
“两位，犯人本座就带走了。”戴指挥使快步上前，双手抱拳，敷衍地冲宇文霄行礼。
“有劳戴指挥使，今日破案锦衣卫功不可没。”
宇文霄见戴指挥使的态度不错，伸手不打笑脸人，对这位煞神也客气了几分，二人和和气气说话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江小瑕和付小宝都忍不住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天知道这二人在民间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此刻笑眯眯地说及案子的模样，还真是同那俊逸的外貌严重不符。
“对了，之前偷走宋太医卷宗的太医，本座也已经找到了，就交给世子爷审理了。今日多谢云仵作相助。”
戴指挥使料到这个案子恐怕会牵扯到十年前的旧案，只不过没想到竟然后面还有隐情。
幸好最后真相大白。
云漪抿了抿唇，“戴指挥使，希望真相‘彻底’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宋太医还活着。他的口供能够证明当年庄氏一族的清白。”
庄太医并未谋害皇上，相反，皇上自始至终都是被庄太医给治好的。
戴指挥使沉吟片刻，便知云漪是想让锦衣卫手下留情、保住宋太医的命。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拱拱手，“告辞。“
云漪目送戴指挥使和宋太医一行离开，她的目光久久不曾收回。
“咳咳，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宇文霄瞬间不满起来。
他瞧得出来，戴指挥使似乎对云漪有些不大一样，这份异样非常不起眼，可宇文霄就是能清楚地捕捉到。
许是……对云漪颇有些欣赏之意的吧？
很快宇文霄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男女之间哪里有纯洁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