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仵作有什么结论，可以直言。”
戴指挥使看了看周围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太医等人，他淡淡地道：“本座擅长逼供，不擅长破案。若是平疑狱衙门不能找到凶犯，这些人……就都得跟着去锦衣卫所。”
严刑拷打、死伤无数肯定是不在话下，就等看凶手能不能挺住不说实话了。
云漪对锦衣卫简单粗暴的行为表示无语，她嘴角抽了抽：“戴指挥使威武霸气。”
说完，她便将染血的透明手套子给摘下来了。
不少太医院的人没想到云漪就检查了一番外伤，压根没有剖腹验尸的意思，好奇勾头围观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怎么回事儿，云仵作不用剖腹验尸就能断定是谁杀了赵太医？”
“估计是凶犯作案的时候太着急了，留下了什么线索吧？”
“应该还是很明显的线索，看云仵作那胸有成竹的表情……”
十有八九凶犯是跑不了的了。
云漪看了一眼混迹在大夫里的李大人，片刻后，李正直接收到同僚期盼的眼神，快速从人堆里出来了。
二人交换了一番信息，李正直说到了几个比较特殊的情况。
“太医院的人一共分为三派，一派便是以赵太医为首的伺候贵妃娘娘那一拨的太医，他们大多都是赵太医的门生，医术深受赵太医的影响；第二派便是以宋太医为首的中立派，这些人既不攀附这些娘娘们，也不会给谁搞特殊，基本都是皇上的心腹；这第三派么……”
李正直说到这里，忍不住顿了顿。
“哎呀李大人，现在可不是卖关子的时候，我家师父牛都吹出去了，要当即破案呢！”
江小瑕着急啊！
旁得不说，自家师父可不是普通的仵作了，那都是传道授业的大师父了，逼格绝对不能掉。
“李大人别顾及，有什么照实说便是了。”云漪点了点头，示意李大人直言便是。
“另外一派，就是些被边缘化的闲散太医了，他们十年前本来很受器重，后来被庄氏一族和废太子案牵连，虽说没有获罪，但也在这里不好过。”
李正直说完之后，见云漪没什么特殊神态，这才松了口气。
“那李大人怀疑的，是这第三派人？”云漪反问道。
“不不，恰恰相反，我反而认为这批人最不会动手，他们这些年过得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赵太医和宋太医谁得势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处境，委实犯不着杀人。”
李正直的怀疑，反而是在赵太医和宋太医两批人身上。
赵太医一直都攀附贵妃娘娘，这些年来，贵妃娘娘的儿子是太子，他站队得利，发扬门生，可谓风光无限哪！
结果贵妃娘娘一朝失势、太子殿下意外身亡，这反转……话本子一般都不敢这么写！
“现在赵太医的处境很尴尬。皇后娘娘不理事、贵妃娘娘无子嗣，端妃娘娘很少跟太医院打交道，太医院也是怠慢过端妃的，面和心也不和。宋太医他们反而异军突起，在太医院里投诚的人越来越多、势力壮大。这两位的矛盾比较容易衍生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