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大喜,立刻叩首:“皇上英明!”
宇文霄也是真的开怀,他亦忙不迭拱手行礼:“皇上英明!”
皇帝说完之后,又继续下令道:“太子骤然薨逝、举国动荡,此事牵涉甚广,不好太过招摇,调查之事务必要私下进行。朕会为你二人开放藏书阁,允平疑狱衙门调取所有旧事档案,彻查十一年前废太子一案,为两位太子平冤。另,陈晋年革职禁于锦衣卫,等待调查;太子妃母族圈禁府中。”
皇帝说着,淡淡地斜睨一眼御书房侧面:“可以用刑,别让人死了。”
柱子后面悄然走出一抹挺拔的身影,竟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戴大人。
宇文霄并不意外殿内有戴指挥使。
云漪则诧异地眨眨眼。这位厉害啊,竟然能在无声无息地悄然隐匿,真是个高手!
“咳咳,”世子爷没想到云漪竟然将目光一直锁在戴指挥使身上,忙不迭咳嗽起来警告某个小姑娘。
怎么回事儿啊,盯着别人看算啥。
云漪一脸迷茫地眨眨眼,转过头来看了看宇文霄,怎么了?突然又装病。
宇文霄没好气地抬头看天,总之不许云漪再看戴指挥使。
调查旨意既下,宇文霄和云漪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临行前,皇帝突然朗声道:“慢着……霄儿你先走,云漪,你留下,朕有几句话要问你。”
云漪看了一眼宇文霄,略一颔首,示意他先去藏书阁寻找卷宗。
等到宇文霄离开,皇帝眉眼浮现淡淡的倦意,他冷声问道:“朕问你,你们为何判断太子驾崩乃是有人预谋?”
云漪迟疑了下,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且直言,朕恕你无罪。”
“太子妃打着贵妃娘娘的旗号前来探望,民女阻拦之后她都不肯走,属实奇怪。”
云漪一听皇上不治罪,索性便打开了话匣子:“太子殿下被民女救治之后,是有五成可能活下来的,可太子妃非但不问及太子身子状况,非要争执留下,并伺机扑在太子身上,下了一种毒……”
说到毒药,云漪又迟疑了。
皇帝不耐地看了云漪一眼,眼神里都是无声地催促。
“那毒无色无味、并不致命,但对于身上有伤的人却非常毒辣,一旦毒发便会致使伤患五脏立刻衰竭,大罗神仙也难救了。此毒毒发之时会隐隐从伤口处弥漫出香味,故而医者称此毒为‘暗香’。”
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及时赶到补刀的太子妃……若不是有心人设计好的,云漪可不信。
皇帝也不信。
他神色颓然难过,倚靠在龙椅上,缓缓冲云漪挥了挥手。
云漪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旁侧的戴指挥使,戴指挥使略一颔首,仿佛在说“可以走了”。
小姑娘立刻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殿。
殿内静悄悄的,无人开口打扰皇帝沉思。也无人知道,再度失去一个儿子的帝王,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漪出了大殿没多久,便碰上了等在角落的宇文霄。
他不放心云漪,没有先去藏书阁。
“世子爷还在等我啊。”云漪冲宇文霄弯了弯眉眼,二人便往藏书阁走。
“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皇上关心太子,问了问当时的情况……许是不想在世子爷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所以才把世子爷给支走了。”
宇文霄沉默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