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有半点虚言，哼，我大理寺断不会轻饶！”梁大人看完口供，再度沉声警告。
“奴婢不敢。”佩珠叩首。
她的心思很简单，既然已经活过来，她就要连带着自己和佩簪姐姐的命，继续活下去。
佩珠被重新带回大理寺天牢，临去前，云漪特意为佩珠看了看，观察她身上可有什么其他异动。
确认无碍，这才让差役重新将人押入天牢。
“尔等退下。”梁大人指挥差役散去，等到大堂里只剩下自己人，这才问道：“你们怎么看？都说说想法。”
口供已经到手了，佩珠许多事情都不曾亲自参与，一些口供也大多是旁证。
想要指正端妃娘娘谋害两宫娘娘、故意杀人灭口，恐怕证据不足。
“想为一宫娘娘定罪不易，若是端妃拒不承认，反咬一口说是佩珠陷害她，我们便会陷于被动。”
梁大人沉声道：“只有拿着确凿的证据，才能让端妃娘娘无从抵赖，否则……”
否则只能暂且如此了。
凶犯没有找到，楚天已经失踪。这一桩无头公案就算有佩珠当人证，也栽不到端妃的头上。
许是端妃娘娘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如此有恃无恐吧？
师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可知道云姑娘和世子爷为了这桩案子奔波数日了。
云漪眨眨眼，突然出声：“咱们不是还没逮着杀害翁嬷嬷的凶犯嘛，现在丧丧地放弃可不行呢。等抓到凶犯了，确认端妃娘娘有罪就容易多了。”
窝藏罪犯、还杀人灭口，端妃再推说跟自己无关，皇上恐怕都不敢信吧？
“不错，楚天已经失踪了，我等找到他的话还能寻着突破口。”宇文霄淡淡地道。
楚天那厮素来是个混不吝的，突然失踪委实说不过去。
梁大人点点头：“既然你们心中有计较便是。好了，散了吧。”
梁岩说完，将双手揣进袖兜里，斜睨一眼死对头李正直。
李正直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疑狱衙门众人从大堂里退出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师爷和梁大人对视一眼，眼底无不惋惜。
希望这桩案子最后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宇文霄率众人回到平疑狱衙门小院儿大屋，他看向一直没吱声的李正直，沉声道：“李大人，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刚才就不说话，审问佩珠的时候也没见提出什么疑问，这可不是李大人的风格。
云漪在旁边点点头：“李大人要是想着什么了，可要帮我们查漏补缺啊。”
“倒也没甚旁的，下官只是担心……”李正直看了一眼大家，沉声说道：“担心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端妃娘娘的事件吸引，而错过了其他更重要的线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宇文霄抬眸看了一眼云漪，二人脑海里都闪过默契的精光。
李大人说得有理。
若是对方声东击西，恐怕也够众人喝一壶的了。
“李大人，你去刑部和顺天府走一趟。江小瑕，你重新去调阅一下锦衣卫的情报，从我们前往江南开始，所有情况不妥的案子都调来。云漪，你跟我再入宫一趟。”
宇文霄吩咐完，拍了拍手：“行动吧。”
“是！”
“是！”
李正直和江小瑕都没耽搁，薛丰儿守着衙门等待大家归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付小宝则去后院里，找大厨子给大家准备些吃食，还要去检查一下给佩珠姑娘准备的膳食，避免有人从中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