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时候是赞誉欣赏、获罪的时候就是奸诈奸猾。
“圣上细数废太子罪状的时候，连带着废太子妃也受了贬斥，言她不安内宅、插手政务，霍乱太子等诸多罪名。故而太子殿下成为太子之后，太子妃鲜少参加集会赏花，如非必要宴席，几乎不露面。”
思及此，宇文霄又回忆起当年三皇嫂和废太子妃姐妹相称的日子。
废太子妃娴熟大气、三皇嫂明艳开朗，情同姐妹。如今生死相隔，早没了当年的光景。
“可惜了。”云漪轻声道。
看到如今遇事蛰伏不出的太子妃，哪里能想象得到，当年的三皇子妃也是名动京城的女子。
“当今太子妃也是看透了世态炎凉……废太子妃平素助了多少人哪，可等到废太子出事的时候，那些人各个成了缩头乌龟。迎来送往都是虚的，没了尊贵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只要太子仍是储君，太子妃就算不搭理那些命妇，也得受人恭敬一拜，尊称一声“太子妃”。
谁都不敢招惹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
“太子妃是个清醒人。”云漪颔首。
付小宝挠了挠头，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到了，回去歇着吧。”
宇文霄望着已经停下许久的马车，旁边也没了江小瑕和李正直呱噪的吵嚷声，略显不舍地望着云漪一眼。
他这些日子总跟太子在一处，都没时间好好跟云漪亲近。
晚上远山夫人在，他也不好摸黑探深闺，心底快要被相思之苦煎熬得灼烧成灰了。
云漪似羞含嗔地瞪了宇文霄一眼：“世子爷再会。”
说完，她就和付小宝跃下马车，一头钻进了院子。
宇文霄低笑一声，放下车帘回去了。
进了宇文府，宇文霄就迫不及待地换上夜行衣，梅英不合时宜地打了个极响的饱嗝儿。
宇文霄抬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不亏待自己。”
“得主子爷仁厚。”梅英狗腿地拍马屁。
宇文霄手上一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行，恋爱使腹诽护卫学会说好话了。
“你看好东西，我去去就回。”宇文霄说完，就用布巾蒙住头脸。
梅英一点儿都不相信宇文霄说的什么“去去就回”这种鬼话。
不跟云姑娘腻歪一个时辰左右，怎么可能“去去就回”？
宇文霄再度感受到了梅英熟悉的“腹诽”目光，顿了顿道：“也可能久一些？”
“……爷注意安全。”梅英拱手，随即褪去衣裳，钻进被子里装蒜。
宇文霄讪笑一声，从后间的密门离开。
耽搁片刻功夫，云漪主仆已经在净房沐浴完毕了。天气炎热，云漪和付小宝回来总得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才好。
宇文霄到了，可却恨不能自己没到。
他默默地蹲在房顶上，看着漫天星辰，听着下方姑娘们的嬉笑声，暗暗地呼出一口浊气。
“造孽啊……”
宇文霄来早了，又等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才总算等到了这两个姑娘从浴房出来。
简直度日如年。
云漪和付小宝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互相擦，玩耍了一会儿之后，付小宝就乖巧地回房间睡去了。云漪则披上一个薄披风去书房，等待宇文霄。
世子爷就这样幽幽地从房顶落下，敲响了书房的门。
云漪一开门，望着清眸幽怨的世子爷，她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世子爷来许久了？”
“……也就一会儿。”
宇文霄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在浴房上面偷听两个姑娘闲聊打趣的！
云漪吐了吐舌头，“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