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授意的。”
宇文霄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皇上应该是怀疑你的身份了，但是又吃不准，所以让锦衣卫来试探一二。你的表现不错。”
应该会打消皇上的疑心。
“皇上怎么会突然怀疑我的身份？”云漪都来京城快一年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试探么？
“估计是因为太子吧。”宇文霄的脸色一黑。
太子肯定把废太子的案子给说了，不光是她，恐怕所有沾手了盐务案子的这几个官员，都被皇上暗中盯梢了。
“幸好。”云漪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其实云漪当时是有些挣扎的，难得看到卷宗就在眼前，不翻阅一下对不起跑这一趟。
可她转念一想，被戴指挥使抓包的话，以后想进来可就不容易了。到时候让宇文霄偷偷带自己高来高去都难。
索性当即放手。
“如此也好。”宇文霄哑然一笑，“只要咱们行事小心些，短期内皇上的人都不会再盯着咱们了。”
“嗯。”
“叩叩，”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是苏绣娘，世子爷稍坐。”云漪起身去开门。
来人确实是苏绣娘，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神色拘谨。看到宇文霄的时候更是准备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赶紧被云漪给拽住了。
“世子爷是偷偷来的，旁人都不知晓，你不用行大礼，出去后也别泄露他的行踪。”
云漪三两句话交代清楚，苏绣娘赶紧用力点头，“民妇记住了。”
宇文霄略一颔首，让苏绣娘到桌边来。
大门紧闭，付小宝和梅英守在门外，间或传来付小宝好奇的问话声，梅英是个哑巴又不能说话，也不知道梅英是用什么法子来让付小宝知道他的意思的。
反正旁人听来，只有付小宝的自言自语。
“苏绣娘，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缝补。”云漪说着，宇文霄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帕子摊开，里面裹着几片皇家襁褓。
“这……这是十年前的绣工啊！”苏绣娘果然是行家，一看到皇家襁褓就认了出来。
云漪和宇文霄惊喜地互相对视一眼。
“苏姐姐，你再看看，这个东西是残品，能不能把剩下的补足了？”
“皇家的绣工，原都是选自各地最厉害的绣娘去的。这件物什也不普通。”
苏绣娘说着，神色略显迟疑地道：“再者，每个好的绣工都有些自己的绣活习惯，从这点子布匹来看，恐怕难以拼凑，最起码……”
苏绣娘咬了咬牙：“最起码还需要几块拼凑。缺得面积小了，奴家就能补。”
缺这么多就补不成。
云漪略有些失望，宇文霄则似乎早就料到了，“苏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大可直说。”
苏绣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襁褓，随即低声道：“这份绣活更像是川绣，不太像苏绣。若是找个川绣的师傅来看看，说不定会有旁的收获。”
目前，苏绣娘就只知道这些。
宇文霄点了点头，将皇家襁褓重新塞回袖兜。
“对不住，奴家能力有限，没能帮上云姑娘和世子爷。”苏绣娘十分内疚，脸色颇有些抱歉。
“我们知道你尽力了，今儿多谢你。还望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云漪又嘱咐了几句，带着苏绣娘出门。
她非常客气地送苏绣娘到院门口，二人又小声说了些什么，宇文霄在屋子里能清楚地听到云漪轻灵的低笑，也跟着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