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衙门后面的厢房吧,我需要开张药方给他,清除余毒。”云漪点点头,冲着薛丰儿露出一抹微笑:“辛苦薛姑娘。”
薛丰儿小脸儿一红,赶紧驮起宋和,在几个差役的帮助下,先行退出大牢。
云漪就着牢房内的桌子写下药方,让付小宝去抓药,一行人往回走。
梅英不见踪迹,宇文霄猜测他跟凶手撞上了,二人交锋,他被引走了。
“幸好。”云漪这会儿才有空擦拭额头的汗水,宇文霄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递给她。
“幸而有你在。”宇文霄低声道:“不然人就完了。”
“世子爷这话没说错。这毒啊,还真只有我们南域人善解。”云漪干脆地收下了夸奖,一点儿不带谦虚的。
宇文霄哑然:“难道是盅蛊?”
“不错。”小姑娘收敛笑意,眉眼锐利:“而且是非常毒的盅蛊。”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好自然有坏。
盅蛊亦是如此。
云漪能利用盅蛊的药性和毒性救人,自然也有有人能利用它的剧毒害人。
盅蛊无罪,端看是什么人在用它罢了。
宇文霄抬眸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这个牢房的门锁被破坏之外,其他倒是皆完好无损。
可见对方就是冲着宋和来的。
宋和定然知道什么隐秘,甚至……他们可能已经接近了幕后真凶的真实身份,否则对方不该如此急着灭口。
“下官、下官姗姗来迟,还请世子爷恕罪!”吴知府疾步而来,神色之间皆是惶恐之态。
江南水乡颇为养人,吴知府看着白白胖胖的,神韵跟李正直颇有几分相似。
李正直也发现了这一点,瞪着吴知府,心中暗暗补充:幸好本官在京城混得不错,官儿够大。
“将人抬到衙门后院安置,吴大人没意见吧?”
吴知府哪敢不应!有贼人到衙门里杀人,他的脸面都没地儿搁了!
“自然、自然!多亏世子爷,否则这凶犯若是被灭了口,小人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你那乌纱帽?!”
李正直低喝一声,吴知府讪然一笑:“是是是,都是下官不对!”
护卫把人带起来扛走,云漪主仆紧随其后,大家一块儿往衙门后院的一个干净偏房去了。
“准备好银针、热水,再给我弄个火盆进来。”
云漪一边说,一边跟付小宝解宋和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
宋和胸膛没一块平整的地方,大大小小的疤痕仿佛昭示了他刀口舔血的日子。
从心口有一处鲜红的痕迹如丝线一般往周围蔓延着,眼色肉眼可见地加深。
“只剩下余毒了吗?”李正直看宋和这个样子,怎么觉得离死也不太远了呢?
“嗯,如果不是余毒,这会儿恐怕胸口都黑了。”云漪解释了一句,便以银针引穴、施针救人。
她开始做事,付小宝拿着云漪需要的东西进来了,瞅着大家都围在床边没点要走的意思,开口催促:“世子爷、李大人,你们还围在这干啥,去抓人哪?”
她也知道小姐救人施针的时候赏心悦目,但你们也不能就搁这蹲着看哪?
宇文霄轻咳一声,推动轮椅走了。李正直见状讪然一笑,也跟着脚底抹油开溜。
屋内只剩下云漪主仆救人,差役都不允许入内,只能守在门口。
“去查,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摸进衙门灭口!”宇文霄冷冽之态颇有威仪,吴知府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毕竟是在他的地盘,有人如此行事,当真是……丢了建安城衙门的脸面。
“不必了。”正说话的时候,一身红色劲装的花间影拎着一个像软脚虾的女子落进了院子里,梅英脸不红气不喘地跟在后面。
女子被他毫不怜惜地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