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公是哪个宫里的?”云漪看着面生的两个小太监。
“见过云姑娘。”两个小太监殷勤地屈膝行礼:“奴才是宁妃娘娘手下。”
云漪恍然,怪不得指名道姓让她验尸呢。
“原来是宁妃娘娘。死者是……”
“死者是宁妃娘娘手下的丝雨姑娘。”
小太监低声说道:“娘娘说了,丝雨姑娘死得蹊跷,还望云姑娘调查清楚,还流纱姑娘一个清白。”
“流纱姑娘又是哪个?”怎么开口全都是不认识的人。
“便是跟在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小太监讪讪一笑,解释道。
“哦……”云漪猜测,恐怕就是她今儿过去长春宫,给自己开门的那位。
这样算来,倒是衙门的案子了。
就在云漪询问的功夫,如清泉击石的冷淡嗓音响起:“本世子竟然不知道,有人胆敢越过本世子让仵作单独接案子了?”
李正直默默地侧过身,露出了端坐在轮椅上的宇文霄。
两个小太监浑身一激灵,赶忙告罪并无僭越之心云云,那态度也是极其恭敬了。
一听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没了,宇文霄的反应和云漪差不多。
“我们这才出宫没多久,宁妃娘娘的身边人就出事儿了?”宇文霄俊眉微皱,神色颇有几分不好。
得,之前还说不会再多打交道,扭脸长春宫就死人了。
这波存在感,云漪和平疑狱衙门都刷定了。
五年前的尸骨也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女官……
是只要在宁妃娘娘身边当差就不得善终了么?
宇文霄望向云漪,眼神询问她想不想接。
云漪想到了那个在石桌下黯然地说着自己“是没用的主子”的宁妃娘娘,她郑重点头。
想接。
宇文霄不再多说,扬扬手,梅英乖觉地推着宇文霄离开了。
李正直撤退去找江小瑕,两个小太监恭敬地告罪出门。
不小的验尸房内,只剩下云漪主仆和薛丰儿三人。
“来吧。”云漪点了点头。
戴好手套,拉开包裹尸首的白布,江小瑕及时赶到。
他气喘吁吁地望着云漪三人,“开,开始吧?”
“就等你了。”
云漪低下头检查死者的衣裳、伤口。
死者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渍滴答滴答地往外流淌,在安静的验尸房里显出几分诡异。
云漪杏眸专注地盯着衣裳下的水渍,伸出一只手:“拿个茶盏来,接一点。”
“我去!”薛丰儿在验尸的时候帮不上太大忙,有跑腿的活儿她最积极。
茶盏里的水呈现浅浅的绿色,还带着淡淡的水草腥味。
“云姑娘,是不是不对头?”江小瑕探过去,一脸好奇地道:“这不就是普通的湖水嘛。”
“江小哥儿这就不知道了吧?就算是湖水,每个湖里长出来的水草都不尽相同的!”
付小宝伸出一根手指现身说法:“通过对比这些不同的水草,就可以找到死者淹死的湖是哪个。”
“原来如此。”江小瑕一脸恍然。
云漪赞同地点点头,小宝说得没错。
她继续验尸。
一个半时辰后,云漪直起了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妃娘娘又一次指名要让她验尸了。
因为丝雨姑娘的死法,同五年前她验过的那具尸骨鸿书的死法,如出一辙。
“怎么样?”江小瑕方才已经全部都记录完毕了,“咱们对凶犯是不是有推测了?”
“打水,我先洗手。”云漪沉思着,并未接茬儿。
薛丰儿和付小宝分工干活,一个打水、一个洗手套。
闷在手套子里太久的手都发皱了,云漪将指尖缓缓伸进草药水中,最后两只手全部没入。
略显温热的水从指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