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付小宝都能看得出的事儿,宇文霄怎会不知?
那妇人明摆着就是被人收买、谋杀亲夫,想破坏瘟疫村稳定的治病秩序。
岂料她陷害云漪未果反而让流民们亲眼见到了云漪的高超医术,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此刻,宇文霄在一处没收拾出来的空房子里审讯那妇人。
那妇人计谋败露,为了活命,又在宇文霄的面前装可怜:“世子爷,世子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我身上的病没好,实在是急糊涂了才会出此下策……”
妇人先是一通好话说个没完,见宇文霄不为所动,便想凑上去卖乖。
梅英哪能让这个心术不正之辈凑近自家主子爷?揪起那妇人的领子就把人捆在了木头桩子上。
宇文霄倚在轮椅上,锐利清冷的眉眼带着隐隐绰绰的暗芒,“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他竟然猜到了?
王老三媳妇儿神色慌乱,忙不迭摇头说道:“世子爷,我就是想着让我家男人赶紧死了别受那罪!无人指使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指使……”
“还装?”
宇文霄冷哼一声:“你们穷得连饭都得靠救济,有银子买这般干脆致死的毒药?”
他定定地盯着王老三媳妇儿的腰带,王老三媳妇顺着世子爷的目光低头看去,脸色一白。
梅英上前揪出了王老三媳妇儿腰带里藏着的毒药瓷瓶。
宇文霄朱唇微勾,苍白的容颜衬得他眉眼越发淡漠。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瓷瓶,宇文霄淡淡地道:“这东西……别告诉本世子你是捡来的。”
王老三媳妇儿张口结舌,随即赶紧“对对对”地附和:“是民妇捡来的!”
“哦……”病娇世子爷点点头,朱唇微启:“杀人偿命,对吧?”
他扬起瓷瓶,示意梅英给这妇人也尝尝毒药的滋味。
“你可以继续嘴硬。到了阎王殿,再好生说说自己的罪名吧。”宇文霄出身贵族,饶是坐在轮椅上也是气势凌然、威慑力十足。
那妇人眼看着梅英就要给自己灌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一边不住地挣扎躲闪,一边哭喊着:“我说我说!世子爷求求你!不要毒死我,别毒死我……”
宇文霄一扬手,梅英收起瓷瓶,鄙夷地瞟了一眼地上的一摊骚气轰轰的水渍,对王老三媳妇儿的鄙夷只差没写在脸上。
谋杀亲夫的时候胆子大到飞起,一轮到自己了就成了软脚虾,还尿裤子?!
呵。
“是,是我,确实是我做的。”
妇人确实是被人指使,不过对方是谁她不知道。
那人是晚上来的、蒙着脸,王老三媳妇儿只顾盯着手里那点银子,没注意其他。
她想着把病看了、云漪的村子也搅和黄了,还有十两银子可以拿,这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贪婪使王老三媳妇儿彻底丧失了良心。
宇文霄没杀王老三的媳妇儿,让梅英派人通知李方知县,把王老三媳妇儿处以绞刑。
这边厢,距离两个盅虫完成救治,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云漪召回两个盅虫后又细心地给两个瓷瓶贴上了标签,以免跟其他没用过的盅虫弄混。
付小宝端来了热水,为云漪净手。
“待会儿按照药方煎药,让王老三先服用三日解毒汤,跟治疗瘟疫的汤药分开一个时辰服用。三日后记得让我给他复诊。可以抬出去了。”
“是,小姐。”又救活两个人,付小宝也是开心的。
她一打开门,就瞧见了世子爷和梅护卫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梅护卫都站僵了。
“噗,梅护卫快来,帮我抬这两个病患出去!一会儿要换别的病人进来!”
梅英一言不发,进屋后一个人就把两个病人都给夹走了,全程没让付小宝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