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冤枉!妾身的相公也是冤枉的!他们都和好了,怎么也犯不上杀人哪!”
柳氏红着眼眶赶紧道:“妾身蒲柳之姿,又被宋达拒绝了,相公没有理由杀宋达啊!”
“你被拒绝了?”宇文霄俊眉一紧,还真让云漪给说中了。
“说详细点。”
“是,是……”
柳氏胆子小,不知是被郑当家的打怕了还是怎么的,看到差役都举着杀威棒,根本不需要宇文霄诱供恐吓,基本是问什么答什么。
她确实存了改嫁给宋达的心思,也跟宋达提过。
宋达严词拒绝了。
“宋当家的说,糟糠之妻不可抛。孙氏这些年照顾老母亲、勤俭持家还为他生了女儿啾啾,他断不能对不起孙氏……”
说起这些来,柳氏都忍不住感动落泪:“他是个有情有义的……”
柳氏经常被郑当家的打,全庄子没有不知道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两口子打架的事儿。
宋达是在一次意外撞上郑当家的追着柳氏满街打,他当场站出来,训斥郑当家的不该打女人,二人一来二去就有了矛盾。
尤其在柳氏单方面对宋达存了心思后,那郑当家的暴脾气更止不住了,打得更狠。
哪个男人能容忍头上有绿色啊?!
越打,柳氏就越跟郑当家的离心。
宋达可怜柳氏,但却对柳氏无心。
“宋当家的拒绝我那天说得明白,我再没敢纠缠,只是偶尔送个药,再没旁的……”
柳氏小心翼翼地道:“宋当家的劝了我好多次,我已经决定跟夫君好好过日子,他们也和解了的!”
都是乡里乡亲,再杀人这不是多余吗?
“如何和解?”宇文霄沉声问道:“你怎知郑当家的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应该不是吧?”
根据柳氏回忆,那天郑当家的约了宋达喝酒,二人戌时后没多久就回来了。郑当家的当时还挺高兴,说宋达这人不错,以后要是有生意了要带着宋达一起发财。
“宋达喝死了,郑当家的醉了么?”宇文霄追问道。
“是醉了,不不不,也不算醉……”
宇文霄那双清眸锐利如刀、清冷如月,看得柳氏浑身不自在,唯唯诺诺地说郑当家的是浑身酒气回来的,不过没有醉得人事不知。
都知道最近宋达不能喝酒,所以柳氏特意问了,郑当家的说宋达就喝了一杯再没动,还嘲笑宋达怕死。
宇文霄沉吟不语,食指轻轻磕了磕轮椅扶手。
“这就怪了……”
酒没多喝,药也不像被柳氏下了毒。
到底是哪儿没拼凑上?
再没什么需要问的,宇文霄让柳氏走了。
提审郑当家的后,那郑当家的所言跟柳氏说得差不多,时间、用酒量,回家时间前后没什么出入。
时辰却对不上。
宋达死在子时一刻,郑当家的戌时过后没多久就回家了。
宇文霄心中存疑,没有多言,让人把郑当家的押解回大牢了。
“走了,先回客栈。”
知县和县丞没想到宇文霄把人都问了个遍却没个结论。他们不敢多问,只能讪讪地送世子爷回了客栈。
夜幕降临,客栈的一处阳台上,世子爷点了两盏油灯,旁边放着些瓜果吃食。
他端坐在轮椅上,遥遥望着天上清晰明亮的月亮,星星点缀闪烁,静谧的夜色里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世子爷,你回来了。”云漪打着哈欠,还穿着白天那身蓝色的裙衫,外面披了一件小斗篷。
她大喇喇地坐到了宇文霄对面,抬头一看天色:“哇,今儿的月亮又大又圆呢。”
“等你半天了。”宇文霄轻哼一声。
为了看个星星和月亮,他容易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