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不知悔改!”史三郎脸色铁青,恨不能立刻将自己的儿子杀了,好堵住他这张惹祸的嘴。
他可看着了,身后不光有宇文世子,还有赶来的大理寺卿!
这要是参上史家一本,他们史家颜面无存哪!
“你自己不争气,还能怨旁人?难道是我逼着你杀人了?”
史三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喉间那股涌上来的血腥咽了回去,恨声道:“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又如何影响到你的手足了?”
“是不影响。他们欺负我说我是野种的时候,父亲大人在哪儿呢?那些话又是谁教的?”史子航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肆意践踏我的,难道不是父亲母亲你们么?”
他咧嘴一笑,眼底露出一抹残忍的冷意:“杀人的可不我,而是庄氏兄弟。儿子不过是……花了点银子罢了。”
找他报仇?那可就找错人了。
“你这个野种!”
史三夫人听得怒火喷张,冲到史子航跟前说出了多年藏在心里的真心话:“我就不该一时心软,早早将你毒杀了……啊!”
史子航突然从大牢里伸手一把勒住了史三夫人的脖颈,他手中多了一根金簪,那金簪直直抵着史夫人的颈脉,手法娴熟冷静。
又是一根金簪!
史子航要用金簪扎入脖颈的角度,跟素裳姑娘脖颈伤口呈现的位置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他就是杀死素裳姑娘的真凶!”
云漪惊呼一声,秀眉蹙得死死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宇文霄神色一紧,梁大人再也躲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史公子有话好说,可莫要错上加错!”
乖乖,这可是他们大理寺的牢房啊!
要是史三夫人在这里死了,那他梁岩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史夫人尖叫着、躲闪着,可是那金簪还是死死地抵在她的脖颈处,只要扎进去,她就会像素裳一样没命。
“孽畜,你干什么?放开你母亲!”史三郎万万没想到,史子航竟然如此大胆!
“母亲?她也配?”史子航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一脸认真地看着云漪。
小姑娘长得水灵好看、神色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金簪,这幅样子……真是令人不爽。
“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杀了你的。”
反正已经暴露了,杀一个赚一个!
怎么办,该怎么办?
云漪一边盯着史子航,脑子里一边思考着该如何阻止史子航杀人。
是她错了,她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史子航手里一直攥着杀了素裳的真凶器。
之前验出来的染血金簪,是史子航故意迷惑她们留下的!
“史公子,回头是岸!”梁大人赶紧道:“你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
“提什么条件,你都是死路一条。”
端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子悠哉地把玩着发鬓,眉眼皆如利刃般坚韧。
宇文霄可不吃史子航这一套。
“你杀,正好我们没拿到口供和足够的证据,你现场杀人、众目睽睽之下,说破天也是死刑。”
断头台,你史子航是上定了!
他好心又腹黑地提醒一句:“童方管家你知道吧?他也是这么被我们拿下的。”
这一番话把梁大人和一旁的史三郎都给听愣了。
我去!
看上去温和有礼、冷清高傲的世子爷,竟然还有这么莽的时候呢?
云漪听到宇文霄的话瞬间放松下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史三郎的第一反应还是要保住妻子。
云漪外头看向史三郎,跟宇文霄打配合:“史三爷您该高兴才是啊!宠妾灭妻,你正愁没法迎娶心上人呢吧?等继夫人一死,你把妾侍抬成贵妾,就算后院再没女主人,身份最高的贵妾也无异于正妻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