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死在本世子面前,本世子心里……颇不是个滋味。”他轻叹一声,朱红的痣在眉间拧起,看得人颇有几分心疼。
没想到一个宋金成的案子巴拉出来这么多复杂关系,又白白送掉了一条人命。
白皙微凉的小手蓦地戳到了宇文霄的眉间:“世子爷,别皱眉。”
云漪说得那么认真,宇文霄被戳得那么猝不及防。
马车内的气氛又一次变得暧昧横生。
坐在外面耳目聪明的梅护卫装聋作哑: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一直竖着耳朵却听不真切马车内情况、持续在线嗑糖的付小宝:说啥啊!大点声!
云漪晶亮的杏眸对上宇文霄澄澈如冰的清眸,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容颜,清晰、红晕。
只一瞬的功夫,醒悟过来的云漪赶紧退开来,宇文霄也忙不迭侧过脸,红晕从脸颊染到了脖颈,仿佛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天地良心,梅英觉得此刻主子爷的气色好得能打死几头牛。
“哎,你们俩干啥呢,还不下来……”
李怼怼大人非常不合时宜地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煮熟的宇文霄和神色略不自然的云漪。
完了完了,又破坏气氛了。
李正直装作没事人一样把帘子放下,“那你们再待会儿。”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捶肚子:“让你手欠,你怎么那么手欠……”
待肯定是不能再待在马车里了。
云漪率先抱着小包袱下车,付小宝赶紧接下云漪的包袱来。
“去准备一下东西,待会儿咱们验尸。”
“那必须的!奴婢办事儿,小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付小宝搀扶着云漪的胳膊,主仆二人就一起往院子里走。
宇文霄被梅英抬下来,他沉声朝吩咐差役把醉仙楼的老鸨带过来后,便在梅英的服侍下进了大理寺。
还没走到门口,大理寺卿身后跟着小厮便快步过来了。
“怎么又死人了,霄……咳咳,世子爷,案子能不能破?”
大理寺卿梁岩比谁都清楚,宋太傅的案子究竟有多棘手。
这也是为啥他一开始没有主动开口让人将案子让给他们的原因。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案子还是落在了平疑狱衙门的头上。
宋金成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死咬着牙说自己是冤枉的啊。
“大人稍安勿躁,能不能破案……还得破着看。”现在怎么好说能不能破呢。
宇文霄眼看着云漪主仆的身影进了小院儿,而自己则硬生生被老师给拦住了,心里那个憋屈。
大理寺卿梁岩一想也是,讪讪地把手揣进袖兜里:“那这个姑娘是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被史子航杀的,也有可能是被抓到的壮汉杀的。这个壮汉的身形,很像无头尸案的凶犯。”
宇文霄给了两个猜测性的答案,却彻底绕晕了梁大人。
“不是,史子航不是死了吗?”跟宋金成喝酒的人不就是史子航吗?
梁大人还没见过这种可能性,他瞪圆了眼睛:“死人怎么杀人?”
死人不光能杀人,还能复活呢。
宇文霄沉声说道:“大人这会忙不忙?”
“额……倒也不忙。”大理寺卿梁岩后悔了,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像是被徒弟抓包了似得。
“那劳烦大人去审一审我们抓到的那个汉子。他是个嘴硬骨头硬的,恐怕需要花些力气。大人亲自出马,肯定能行。”
徒儿这高帽子带的,梁大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轻咳一声:“也好,此事就交给我,你去忙其他的。”
“多谢大人。”宇文霄转过轮椅赶紧往大屋的方向去了。
大理寺卿梁大人越发觉得奇怪了,揣着手手问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是要找谁去啊?”
应该是为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