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不语。
晋宁侯夫人捂着脸再度落泪。
太好了,他们的孩儿果然是冤枉的!
刑部尚书李正直和大理寺卿梁岩皆沉默不语。
唯独被碾压了仵作技能的孙坡在一旁频频点头:“云仵作果然厉害。”
从一开始的“姑娘”到“云仵作”的称呼变化,足见孙坡对其验尸能力的认同。
“皇上,凶手必是清楚世子当日行程的人,所以才图谋陷害、蒙蔽圣听,若不能将其捉拿归案,实在难平民愤。”
刑部尚书李正直忙不迭开口找补。
为今之计,只能戴罪立功了!
岂料他话音刚落,宇文霄便眼尖地发现有个人头撺动着向外挤,在铆足了劲儿想要靠近法场的百姓中格外显眼。
“梅英,拿住他!”
那人一听宇文霄凌厉的喝声脚下溜得更快,片刻便消失在人头攒动的百姓中。
梅英武艺高强,飞身夺过,快准狠地一脚踢向那人后背!
那厮被梅英踩了个狗啃食,被提起来的时候灰头土脸。
梅英一手提着嫌犯,吐槽的话已然到了嘴边。
就这水平还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瞧不起谁呢?!
梅英动了动嘴皮子。
爷说了,他必须尽职尽责地演个哑巴。
罢了,罢了。
嫌犯被揪到监斩台上时,脸被摩擦得一块青一块紫,五官都快辨不出来了。
云漪望着地上的陌生男子,疑惑的眸子转向宇文霄。
“好像就是他。”身长、体型,都符合凶犯的外貌特征。
宇文霄对上云漪的目光,熠熠逼仄的笃定眼神已经说明了,他知道此人。
在场的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连百官勋贵子也没见过这一出。
刑部尚书李正直瞪圆了眼、探出了脖子,好奇打量着鼻青脸肿的男子。
皇帝轻咳一声收回半个身子:“堂下何人,为何要跑?”
鼻青脸肿的男子踌躇着没开口,跪在中央的晋宁侯世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范青,怎么是你?”
“楚天,你认识他?”皇帝追问道。
“启禀皇上,范青是我朋友。事发当天我们一起去喝酒来着。”楚天说完,神色骤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会获罪,范青也没少“出力。”
旁侧的云漪恍然道:“哦……”
不仅符合凶犯外形,还熟知楚世子当天行程。
又对上了一样。
就是不知道范青是不是左撇子。
“是他。”宇文霄低声说道。
“什么是他?”大理寺卿梁岩大人追问道。
“身长七尺半到八尺之间、身材不胖不瘦,不会武。范青全部符合。”
最关键的是,范青还是指认楚天当街调戏民女的重要证人。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没有杀人哪!诸位大人不能因为犯案者是晋宁侯世子,就要拉无辜之人顶罪吧?!”
“谁说你杀人了,你急赤白脸地反驳啥?”
李尚书正窝火呢,范青就送上门来找怼:“该招的不招,不该招的急着招,分明有鬼!”
云漪站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楚天不乐意了,急急地准备起身,又被差役给摁了回去:“嘿?范青,你见天儿捧着小爷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现在他成阶下囚了,范青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世子爷身份尊贵,我寻常百姓自然不敢得罪。”范青只字不提二人的交情,言下之意倒像是楚天以势压人了。
好巧的一张嘴。
云漪看了看时辰,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她饿了。
“皇上,民女斗胆,想为范公子施针。”
“施什么针?”皇帝脸上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民女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