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真的是枯燥乏味。
夏天晨起的露珠还未从叶片上滑落，日暮的晚霞就已经从西天升起。
姜芙不想迟到，所以又去超市买了面包——慢吞吞的在路上走，看着身边一个个急驰而过的同学，姜芙忽然有了昨日旁观她的人的快乐。
到了美人老师的办公室，姜芙将钢笔还给他。
“老师，对不起，昨天忙着走，忘了拿着你的钢笔。”
“没关系。你......晚饭又吃面包啊。”
“不是说六点半吗？吃饭肯定来不及。”姜芙有点懵的问道。
“昨天他们都迟到了。”夏馥白解释道。
其实如果所有人都迟到的话，那时间自然就往后延迟。
“可是说好的补课时间不是六点半吗？老师你要改时间了？”姜芙反问。
“......没有。”夏馥白感到既无奈又好笑，姜芙真是个死脑筋的小孩。
“哦，”姜芙回答了一声后就站在书架旁的阴影里安静的吃面包。
“别站在那，坐这儿吃。”
夏馥白从后面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昨天留的作业拿来我批一下。”
作业被放在他的面前。
白纸黑字，清秀而有筋骨，纸页边还有工整的草稿以及一些解题思路。
看起来是好学生的作业......如果忽略她做的错题的话。
“好多题做错了。”夏馥白敲敲她的作业纸，“坐近点我给你讲。”
姜芙慢吞吞的把椅子挪过去，看着自己第一页唯一的一道对的题。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从高三开学就没有顺遂过；也可能是因为想到自己以后的每一天晚饭都只能吃面包；也可能因为自己一直向往的爱情、一直嗑的津津有味的cp猝不及防的以一种空前绝后的指责而崩盘；也可能什么都不为，就是因为只对了一道题而已——姜芙觉得如鲠在喉，眼睛有点痒痒，非常非常想去揉一揉。
“你看在圆的最低点，重力和绳给的拉力提供向心力，但是它俩是反向的......”
夏馥白的声音忽远忽近，姜芙强迫自己跟上他的思路。
反向提供向心力，所以用力学公式可以求出他们的合力......
“听懂了吗？”夏馥白问。
他忽然感到一些不自然。
小孩的呼吸轻的像消失了似的，整个人就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身边。
给别的学生讲题的时候，他们都会配合着在间隙发出“嗯”“哦”“哇哦”的语气词来表达自己听懂了，而面前的小孩一声不吭，就算是现在问她“听懂了吗？”，她也只是点点头。
夏馥白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她这么沉默下去。
“那给我讲一遍吧。”夏馥白将作业和钢笔像姜芙那边推了推。
姜芙看着眼前的作业，因为没有回神，上面的字重重叠叠，拧巴在一起。
她不想多说话。
“老师，时间紧迫，能不能请您再给我多讲两道题？”
夏馥白没想到自己提出的要求会被拒绝。想起小孩刚刚不声不响的状态，合情合理的怀疑她是不是没有认真听他讲题。
“你刚刚认真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