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毓灵宫,李玄站在夜幕之下,望着天边灿烂星宇,悄然出神。
“陛下,天冷,您早点回去吧。”上官巧温言抚慰。
说句实话,上官巧才是现在心里最乱的那个人——自己莫名其妙就搅合进了一场最高级的局里面,虽然什么都不明白,但可怕的是……哪哪都有自己的身影。
最近两天,陛下有事不都是带着监正的吗?今儿不知道为什么变了。
眼前这个男人,身形瘦削,看起来简单,孤傲,凄清。
原本印象之中的“太子,”和此刻身前这个人没有半点重合:有时候上官巧都满是困惑,他到底要干什么?
“哪里是南斗?哪里……又是北斗?”
上官巧茫然:“陛下,您说什么南斗北斗?微臣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玄苦笑摇头。
要想在茫茫星宇之中找到那个似曾相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暗夜会吞噬和席卷一切,包括希望。
穿越是不靠谱的,真的。
……
“走吧。”李玄意兴阑珊。
“陛下,宗庙……”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件事——让你早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吧?”
“陛下,早就准备好了。那现在微臣就把东西放过去。”
“走吧,咱们一块去——记住,从今往后,宗庙的定国鼎要给我严防死守,不能再有任何人进去。”
“陛下,再有神游的修者还挺麻烦的。毕竟,羽林军们是看不见他们的呀。”
“国师会布下一道法阵,足可以阻拦大多数的修者——如果还是阻拦不了,那就没办法了,人家想看什么,就让人看什么吧。”
“陛下,其实羽林军都是武者,个个气血应天,等闲的修者神游也不敢靠近,免得被冲击伤到神魂,所以,再加上国师布下的法阵,微臣觉得已经可以算得上铜墙铁壁,万无一失了。”
李玄轻轻摇头:“完全没必要。”
上官巧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疑问。
“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你觉得贼是对防范森严的地方感兴趣呢?还是对防范一般、松松垮垮的地方感兴趣?”
“臣觉得防范一般松松垮垮的地方,至少说明那没什么上好的东西。”
“照啊,就是这个理儿。你越是看的牢固,越能让人浮想联翩——我记得两句老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有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就算是你的篱笆扎的再牢固,也防不住想偷的贼,我说这么多你听明白了吗?”
上官巧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很多的小星星。
“臣八成是懂了。”
李玄惊奇的扭头,却见上官巧低下头去,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不错呀,开始懂得一点点幽默了。
…………
看着“新”定国鼎就位,李玄拍拍手:“很好,很好。你能看出来差异吗?”
“臣就没敢看。”
“哈哈,哈哈。”
刚出了宗庙,就看见燕孤寒在前边跑,薛如意在身后紧紧的追——不过明显能够看得出,薛如意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我说陛下……大晚上你们俩在这干嘛呢?让我一通好找。”燕孤寒的语气是责备,眼神则是狐疑。
上官巧当时就弄了一个大红脸:“你胡说什么呀?”
李玄却是仿佛根本没听见:“这么急火火的过来,是不是苟零一有动作了?”
燕孤寒嘴一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搞的人都一下子没兴奋劲了。”
“去把他带来吧,他已经没什么用了。”李玄朝着上官巧说道。
“哎……我说皇帝陛下,你这可没意思了,苟零一没用了你还让我盯了他这么多天?那到底是他没用,还是我没用?”
李玄扭过头,还是忍不住“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