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木头的性质,断然能漂浮于水面之上,可出奇的是,此刻那木头小人被抛入湖中之时,竟没发出丝毫声响,也无任何一丝水波泛起,其在水面上不住地打了几回儿转后,那湖面就如同一张虚遮的幕布一般,立马就将之彻底吞没,不曾激起一丝波澜。
可就在这系有透明细绳的木头小人被吞入后不久,那平静的湖面就如同被打碎了的镜面一般,忽地阴风乍起,怒涛拍天,自湖面中心处泛起了无数的白色水泡,涟漪阵阵,似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暗幽深邃的湖底爬升出来。
很难想象,在如此狭小的湖面之上,竟能生出这般大的动静来,这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见状,四周围观之人无不面带骇然,纷纷后退了几步,反观林天法,却不退反进,而是又往前迈出几步,死死地盯住了水滔汹涌的湖面,神色亦是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林天法虽口诵《度人经》不止,但湖面上的动静还是越来越大。兀地,一股刺骨的阴风从湖面上席卷而出,疯狂掠过法坛,转瞬之间就已将四根贡香悉数吹灭!
此刻,饶是林成也忍不住轻呼:“师父!贡香都灭了!”
说罢,林成赶忙将法坛上的那些个瓜果贡品全部抛入了湖中,想籍此来消弥水鬼的些许戾气。
林天法脸色微寒,神情肃穆,冲着湖面嚷声道:“妄死之人!贫道知你心有不甘,存有怨念,因此才欲度你转世轮回,脱离苦海,可你为何还要苦苦坚守,执迷不悟!”
可话音刚落,湖面上竟陡然生出了一个漩涡,水花四起中,竟将先前抛入这湖中的瓜果贡品悉数都给吐了出来,待瓜果贡品全部吐出之后,那漩涡却又突然平复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师父,这……”林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觉自己手中的细绳骤然一紧,他赶忙将其拉出,可这上面,哪还有什么木头人在?
岸上围观之人自然又是惊呼不断。
林天法自然是无心去管众人,而是紧接着又朝着湖面大声喝道:“妄死之人!倘若你拒绝贫道的超度,那势必就要害人方能转世投胎,而你一旦害了人,便是结下了莫大的因果,就算能转世往生,也必定与人道永绝,再难为人了!”
“你生前就因不听贫道所言,所以才自食苦果,落到了这般田地,可现如今你却还是不愿听从贫道好心规劝,你若执意如此,为了顾全他人的性命,贫道就只能破戒,叫你魂飞魄散了!”
林天法仍试图说服这湖中的厉鬼,可那厉鬼却根本不曾领情,像是在挑衅林天法一般,话音未落,湖面上就又忽然生出一阵阴冷之风来,阴风猛地掠过,将林天法面前的供桌吹了个底朝天,这水鬼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它在用行动拒绝林天法的超度!
“孽障!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要怪贫道无情了!”
林天法大怒,话虽这么说,可真要除去这恶鬼,却还是有不小麻烦的。如若这水鬼潜藏在这湖水中不出,饶是林天法想要除去它,也要大费一番手脚的。在水中,那些符纸之法根本就不可行,而只要这水鬼身处水中,它就会变得行动迅捷且力大无穷,要想下水与之贴身肉搏,那完全就是找死!
该如何是好呢?
“师父,算算时日,离那吴胖子溺亡也足有三四天了。再过几天,就是头七了啊!话说头七回魂,到时候这水鬼必定要上岸,我们何不……”就在林天法一筹莫展之时,一旁的林成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立马出言提醒道。
天干逢七为煞,地支逢七为冲。地支取七位为冲,犹天干取七位为煞之意。如子午对冲,子至午七数,甲逢庚为煞,甲至庚七数。
人死后,魂魄附于骨上,到第七日遇天煞地冲,因肉体死亡,魂魄受激,故而离骨而行,此时魂魄仍有意识,并知晓自己肉体已经死亡,因魂魄在有意识的情况下首次受天煞地冲之激,感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