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恰好打在他身上,他斜斜的依在墙上,低头垂眸看着她,神色不明。
他的眼睛瞳色是较浅的,像烟灰色,温浅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瞳色浅的男人,一般都有桃花眼,勾人。
她突然觉得没错。
“怕什么?”她好整以暇的和他对视,嘴角上挑,又吐出两个字:“哥哥。”
赵暮深一愣,又很快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口袋,想拿根烟出来,又想到什么,已经握住烟盒的手又松开。
他朝温浅走近了两步,目测他有185高,整个人的阴影笼罩在温浅上方,“妹妹叫啥名字来着?哥哥忘了。”
他毫无负担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桃花眼上挑,将她不松不紧的抵在墙边。
温浅瞥了眼,她只要微微弯腰就能钻出去。
分寸感。她知道赵暮深一直是个有分寸感的人,或者说是疏离感。
她没说话,仰头望着他,又想起了这人单膝跪在她墓碑前,为她一点点徒手清理陆景送来的花的模样,鲜红的玫瑰被他往身后的垃圾桶狠狠一扔,最后在她面前摆上了一小撮的雏菊,很轻又很神圣的模样。
那年的他眉眼和轮廓深了,依旧简单的黑衣黑裤,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看着墓碑上她二十四岁的照片,带着痛楚。她化为游魂后能钻进他心里似的,她看到那里千疮百孔,又带着悲凉的死寂。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上一世她和赵暮深并不熟稔,两人打过几次照面,话也没说过多少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交集,也是赵暮深撞破了她哭的很狼狈的模样。
温浅感觉眼睛涩涩的,伸手去揉,刚揉了一下,手腕就给人扣住,她感觉上方笼罩她阴影退开了一些。
赵暮深看着她眼角微红,要哭不哭的模样,心里怪怪的,他也不凶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叹了口气,问个名字就要哭,刚刚冲进他怀里的时候还头铁的很。
他差点没条件反射给人推出去了。
温浅倒是忘了这茬,她刚活过来,就发现自己不在课室好好上课,还跑到了厉行,再清醒就看见了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里给她坟上献花的男人的高中版本,一时眼热就冲了过去。
现在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她不惜骗老师请假逃课的原因,就是因为许文文要给参加校运会3000米的陆景加油,和表白。
这个时候的他们还是暧昧期,温浅满心满眼都是他,一直没等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倒是等来了别的女生大张旗鼓要给他告白。
她知道消息还是因为许文文给她发的短信。她又气又委屈。
这个年纪的女孩,勇敢又无畏。通知竞争者象征着宣誓主权,如果另一方不想退出,就得应战。
还好还好,她是在这个时候重活了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否则等陆景赢了比赛,告白的人就变成了她,两个女生和同个男生表白,劲爆程度可想而知。
之后的高中三年,她都不自觉活在了“她就是和陆景告白的德才学霸”的称呼下,久而久之她就和陆景捆绑在了一起,她也没想到,一绑就是七年。
到死,才算松了绑。
“这也不能问?”见她又许久不说话,赵暮深又低低说了一句,透着一股无奈劲。
温浅回神,冲赵暮深乖乖巧巧的笑了笑,她说:“因为哥哥好看呀,忍不住吃了一块豆腐。”
她的声线本来就甜脆但是不嗲,加上她本身的长相,也是甜甜美美的风格,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心弦给一片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
赵暮深觉得,眼前这个少女调戏了他,对,调戏了他。
他第一反应不是反感。以前也给小太妹堵在巷子口告白过,天花乱坠的情话他听都没仔细听。可眼前这个他都不知道名字的少女,方才说的每句话,他都听的分外清楚。
他看着少女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