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院外那妇人话音刚落,一旁的婆子便唱起了催妆诗。
一阵手忙脚乱之间,急急收尾,颜暖便被盖上了盖头,急急忙忙间便拉将到了门口。
“给大姐姐道喜了!”一声清朗之音在颜暖身侧响起。
透过红盖头底下的流苏,颜暖看到一袭白色锦衣衣角,知是与他同岁的颜府大少爷颜宏,二房嫡长子,也是颜府目前唯一的嫡子。
正欲回言,却被袁挽拉住了手,“芳华今日不好开口,伯母便代颜暖谢过博图了!”
博图便是颜宏的字了。
送嫁之时女方不得言语,这是婚嫁之中的习俗,颜暖知是母亲想有个好彩头,便依着她了。
屈身行了个半蹲礼当是回应。
颜宏见此忙又回了一礼。
再是背过身将那不算宽厚的背朝向颜暖。
颜暖俯身趴上,以内力传音,说了句,“谢谢博图弟弟!”
颜宏身体一震,“大姐姐客气了!”
传音入耳,那是需要多强的内力积累!
鞭炮唢呐之声不绝于耳,府门前除了一众前来迎亲之人,更多的便是围观筹热闹的百姓儿童、乡里乡亲。
“新娘子来了!”
“新娘子!出来了!”
……
在儿童间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颜宏将颜暖放到了花轿前。
本是躬身而进的身子顿了顿,回身朝着父亲、母亲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个躬。
此去一别,相见不易,忘珍重!
颜清眼眶染上些许湿意。他的芳华真的要嫁了!皇族!那并不是个安宁之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连兄弟阋墙之事也是不鲜见。他的芳华要去这样的凶险之地!为了颜家要去这个地方了!
连前来接亲的也只是景王府的一个侍卫,虽说这场婚姻他并未期许许多,只求日后芳华能少些磨难,可临了,见着此番情形,心中钝痛连连。
都是他这个爹没用哈!
袁挽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的芳华便这般嫁了!从小娇养着的芳华从此便有了自己的家了!她恍惚还记得颜暖刚出生时那如猫儿般的啼哭声,这一晃眼的,她便嫁了!再是想起方才画好妆之时颜暖那美绝人寰的面容,她心底多了丝放心的同时又新添了更多的忧心。
她没想到,绞面上妆后的颜暖会是那般的美!
女儿容颜娇美,初时易得夫君喜爱,可那却是最浅层的东西!
若是无人相护,美貌无疑是一把利刃,时刻悬持在颈边,不是被伤便是自伤!
颜暖礼罢便旋身入了花轿。
帘落,轿起!
喜庆的花轿越行越远,一箱箱的嫁妆再多也有抬尽之时。
“清哥,你说,芳华的夫君会对她好吗?”袁挽泪眼朦朦地望着花轿所行的方向。
唢呐声声犹入耳,人影幢幢已成空。
彼时的有多热闹,此时便有多寂寥。
“会的!”
颜清轻应一声,袁挽嘴角轻扬,“嗯!”
尽管两人皆知,事实如何犹未可知,此话却也是他们为人父母心底最深的期许。
何晓与何明也站在人群中看着这盛世花嫁。
何晓眼底暗影连连,何明则是担忧地看着他。
颜府大小姐出嫁一事在昭京城流传了许久,一是因着此为百年来世家与皇家首次结亲,更重要的是,颜府颜大小姐的嫁妆!
那可是十里红妆呐!
绵延不绝的送妆队伍,这头花轿已出了城门,这头嫁妆还未抬完。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世古玩、书籍字画样样皆有!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