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如何想的。”颜暖看着颜清那紧皱的眉头,不管原因为何,父亲的想法尤为重要。
“目前也无任何头绪。”颜清先是疲惫的摇摇头,后又握拳拍了掌桌面,“这吾栖山的强盗着实可恨!”
父亲这话就有点避重就轻的意味了!
“强盗固然可恨,但若是真的如二当家所说,爹又当如何。”颜暖不希望父亲对家族内部可能出现的问题避而不谈。
“你二叔、三叔怎会做有损颜家的事!”颜清虎目一瞪,怒喝出声,左手拿了桌面上的账册按拍到身前。
颜暖双眼直微低,“爹,不管他们会不会联合外人,目前既然有这种可能性,便要做好如果这个可能性便是真相,那该如何处理。”
颜清着实不想谈这话题,瞪着颜暖半晌,只说出三个字,“你不懂!”
做久了家族族长之位,他想的不由的多了些,若真是族中人参与此事,颜府的颜面何在!家宅不宁,颜府还如何在昭京城立足!
“失了货物不要紧,但我们这次失去的还有十来位走镖的兄弟!”颜暖看着父亲慢慢收紧的拳头,“染血的事件,真相怎能模糊不清。”
此话一落,颜清似被雷击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羞愧。
十来位兄弟的性命,怎能不心痛!
可是……
颜清拳头微颤。
“清者自清,二叔、三叔若是清白的,自有证据证明,藏着掖着,爹就不怕人心溃散吗?”
颜暖言语轻缓,但出口的话语却如利剑般直击颜清的心脏。
人心溃散,是家族没落的征兆。
此话不可谓不严重!
颜清眼瞳微颤,许久,再次握紧松动的拳头,舆论的厉害自古便有许多案例,此事若不清查,事情只怕会愈演愈烈,“此事必当清查!”
颜暖看着父亲惨白而又坚定的脸色,掩下心头的思绪。
齐云粮铺与雄云镖局虽说同属颜家,可雄云镖局却是二房管理的。
爹应该心中也有存疑,但都是自家兄弟,难免感情用事,不都说难得胡涂!
但,胡涂账缓的是一时,伤的是一世。
颜家老宅那弥漫的血色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中回放。
颜清毕竟是一家之主,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众多族老、旁系及追随者。
心神转换间便调整好来自己的情绪,“只是此事实在是无从下手,无论哪一方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管是吾栖山还是镖局、粮铺,都没有线索。
“这事说简单倒也很简单,爹可听过两句话,”颜暖眼中波光粼粼,似三月湖面温顺乖巧,“以乱制乱,以及混水摸鱼!”
反正目前局面如此混乱,再乱上些又何妨。
“芳华的意思是?”
“没有证据便创造证据。”颜暖眼底流光闪烁,“吾栖山的盗匪不是没动静嘛!”
“芳华是说,让吾栖山盗匪闹起来?”颜清声色几变,由喜到疑。这方法倒也不是说不可行,但到底是困难了些,首要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让那群盗匪如他们的意思动以来。
“可以这么说,”颜暖扬唇一笑,眼睛眨眨,“不过,我觉得,让他们闻风而动更好些。”
颜清听了这话,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后续细则如何做便是父亲的事了,颜暖倒是不再参与。她此时并未想到此事之后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
第二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颜暖便又只身一人来到了张家医庐。
然,这次她却是在书房门前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素发青衣,言笑晏晏,不是谢谨行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颜暖极是诧异。
她心下嘀咕,莫不是这人是故意跟踪她的,但是一想又不可能,就她这相貌与名声,那是绝无可能被人惦记上的。如此一想,却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