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颜暖的母亲袁氏袁挽。
昭京五大世家之一袁家的老太君正是袁氏的母家。
当初与颜清之间的婚事,袁挽可说是下嫁。
袁家十八年前是排名第二的世家,百年书香传家的世家,大寅国诸多名声在外的私塾之中均有袁家人在列。若非皇族欲压制世族,当今帝师之位袁家也是有人能胜任的。
而对于颜清这没落世家的族长来说,自是将这真心待他的女子捧在手心,多年来从未变过。
“老爷若是再把芳华赶走,我便跟着她一起走!”袁挽虽说出身书香世家,然跟着颜清这骨子里的莽夫,经年累月中倒也折腾出她几分烈性。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颜清呐呐道,声音不自觉地小下去。
“娘!”颜暖拉住袁挽的手,“是芳华做错了,爹爹责骂并无不对。芳华不应负气离府,累得爹娘担心。”
“芳华真的知错了?”颜清诧异道。
“我的芳华怎会说谎!”袁挽丝毫不给颜清面子,抬手轻拂颜暖额角,“瞧瞧这脸色苍白的!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并无,只是不小心摔了。”颜暖随意道。
袁挽见其不愿多说,拉了她的手便道,“来,娘带你回房敷药。”
待到晚间,挽清院中。
袁挽拿着簪子拨了拨古铜色香笼中的熏香,转身帮颜清更衣,“今日下午与芳华聊了,她,懂事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苦。”
“这不挺好,”颜清握住她忙碌的手,帮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懂事了,就不怕她日后吃亏。”
“我知,”袁挽深叹口气,“可是……”
袁挽一下也不知要说什么,只轻拍下颜清,“你也是的,午间没看到芳华浑身的狼狈,也不知道心疼!”
“挽娘!”颜清看着她的眼也不说话。
袁挽低下头,避过颜清的眼神,她知道他的意思,“我就是舍不得。看她今日这样,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自她出生起,这还是她第一次不与我细说。”
颜清想到颜暖眼中那被红色浸染的眼白,他不知是否看错,倒也不与袁挽提,“她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芳华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毋需忧心。”
见袁挽心情低落,拍拍她的背,“总会有第一次的,你陪不了她一辈子。”
顷波院中,颜暖盘腿坐于床上。
她运气游走全身,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对劲之处。
难道她想错了?
还是说她并没有中蛊?
再次给自己摸了摸脉相,还是一样,身体极好。
她不是相信谢谨行,但她知道,她的身体是出状况了。
她记得有一句话说,当所有的不合理都成了合理之时,那最不合理的便是答案。
那么,她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还有什么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沉思良久,颜暖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睛,重新开始运气。
而这一次,没过一会儿便额冒冷汗,极其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大口血吐出,颜暖睁开了眼睛。
不待休息,又换了《逆经拳》的心法走了一遍。
果然,一切顺畅!
前世,她自获得此秘籍后便一直使用它的心法!
《逆经拳》,是需逆行筋脉习练!
她体内,正常运气之时,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细针从血管壁中直立而起,以厚积薄发之势阻挡内力游走!
若是逆着筋脉走向运气,方才那根根坚硬的细针则又变成了柔软的水草般,静静地依附在血管壁上。
所以这拳法与蛊有关吗?
是蛊么?
为何她还是没发现蛊虫的踪迹?
或许谢谨行是匡她的?
但不管住怎么说,这长倒刺的筋脉着实让人隔应!
颜暖一遍遍正向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