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在清风院内院做工近十年了,爹负责院里西厅房屋修缮,习武之地难免会有磕磕碰碰墙缺柱裂之事。
娘负责西厅大院清扫,夫妇二人从来和睦互亲,做事谨慎少说话。
今日事少,夫妇二人正在堂厅闲坐,娘在缝些袜子之类的针线活,付婷咬着嘴唇低个头闷闷的走了进来。
暗想自己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那小尘是不是有事耽搁后面会赶过去
难道是我们没有缘分吗,胡思乱想迈进门来。
娘看她神色抬头笑问道:“小姑娘这是怎么了,今天去游山不好玩吗?”
付婷在外自有一股英气,但一回到家在爹娘面前那就是个八岁宝宝,扭扭捏捏朝娘走过去哼哼道:“有什么好玩的,一点都不好玩。”
娘道:“那些匠工们都是和你一般大小的,不是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吗?怎么了,有人欺负我家小姑娘了吗?”
爹在旁边听到娘俩对话笑了笑也不发话,付婷的爹付梁枢清瘦身材,平时好静不轻易和人说话,遇别人主动打招呼,会热情陪笑回复一下,聊两句也是寻常闲聊,不显建地,就是普通做工人家。
付婷娘身形算高的,就是已体态浑圆发福稍过,院里有时喊声付大婶,随她爹喊的,几乎无人知道娘叫朱青莲。
娘这时转头对着她爹挪谀道:“诶,你当家男人,姑娘受委屈了,你不去担心,傻笑什么呢。”
爹看一眼付婷还是笑笑不说话,搞的娘莫名其妙,不消片刻便反应过来,自言自语轻笑道:“我倒是忘了,我们小姑娘原来不小了。”
付婷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在爹娘面前撒娇了,一跺脚哼的一声跑回自己小房里去了…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付婷对爹娘说一声:“我出去一下啊。”
说完不待爹娘说话便跑了开去,爹娘一起看着女儿出门的背影,沉默起来。
娘开口道:“是好是坏。”
爹道:“不坏,普通就好。”
付婷已看不见听不着爹娘这么似认真似不认真的对话,她现在已跑到南大街匠工们昨天集合的地方,看看今天那些匠工们还玩些什么,有没有小尘。
对这个小尘,自己也有好感,其实自己记得与他第一次相遇是在织造纺楼梯间,两人就说了一句:你也迟到了,嗯,我们走吗!
在南大街转了几个圈圈,偶尔看到街角几个熟脸孔匠工也没看到很多人聚集,应该今天不会游山了,暗想:算了,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返身准备回家。
付婷身高随他娘,大长腿细柳腰,乌云青丝,内着紧身衫裤外罩长裙围腰,以绨带束,走动间着实在长裙摆动中翘臀若隐若现。
她平时极少现于街上,这时在这转了几圈,惹得街上一些青年男子不时偷瞄,这身段内院习武女弟子也多不及,待得看到她脸孔都不由得摇头轻叹转开头去。
付婷也不管那些眼光,走着走着经过老余饭馆门前,听得内里呼喝有声:少吃点,你要吃几碗,你是准备连晚饭一起吃了吗?都等你呢。
正是江海的声音,迈腿进到店来,果然又是几个男匠工大台柱黎德祥袁志刚四人,张盛高正在加紧吃饭。
付婷问江海道:“喂,今天你们玩什么。”
江海见有女工发问,也不管是不是有对象没对象的,来了兴致道:“今天玩骰子,明天还去游山,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极好的去处,能看内院弟子使剑,就等晚一会通知大家呢。”
付婷道:“玩骰子,你们赌博吗?”
江海忙道:“不能算赌博,最高只许下注一文,我们是好玩,你们家小尘也是常客,你不能告诉内院吧,听说你家就住内院边上。”生怕她告状,忙把那小尘也搬出来。
付婷道:“本姑娘才不管你们玩什么呢,我就问一下。”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看到小尘,就说我找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