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却仍然倔强地站在两人中间,没有躲开。
“他说的是真的吗?是你纵容城里这些人在做这些肮脏的生意。”
男人回过神,他对顾蕴冥感到恐惧,但对自己的女儿只有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权力控制感。女儿的质问让他瞬间暴怒,求情更是觉得脸面被拂,恼羞成怒。
他怒目圆睁,痛斥道:“混账,你一个女儿家在这里抛头露面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我看你娘是把你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看着自己是非不分的父亲,女孩瞪大了眼睛,眼中的不敢置信,嘴唇翕张,却说不出话。
“滚开,你若是还要继续拦在这里,我将你一起杀个干净,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顾蕴冥轻轻啧了一声,双臂怀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正在拉扯的父女。
“父亲!”女孩跪在男人身前,流着眼泪抓着自己父亲的宽大的衣袖,下巴微微颤抖,却强忍着不流出一滴泪水。
“是他救了女儿,如果不是他,现在女儿已经被人买走,身在何处都未知。真正的掳走女儿的人不是他,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您到底是为何要杀他?刚才的问题您为什么不回答?”
“放肆!”身处高位独断专行久了,最忌讳的便是权威被挑战。他一脚狠狠地踹向女孩,即便跪着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养了十余年的女儿。
女孩闭上双眼,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可以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听到了一声惨叫。女孩连忙睁开眼,却见到父亲的腿上深深地插着一把短剑。
“虎毒尚不食子,这是你的亲女儿,两三日前当街被人拐走,现在她终于回来,你不去安抚她的恐惧,还要对她动手。”
顾蕴冥徐徐向前走着,站在离女孩一步远的位置停下。看着女孩悲恸的脸,苦苦哀求。其实她能明白这种感受,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对自己对身边人绝对信任的一种崩塌。
她抓着剑柄,快速拔出,顿时血流如注,男人发出一声嚎叫。
“他如此对你,你还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女孩瘫在地上,红着眼睛,紧咬牙关,紧紧攥着拳,胸腔中一阵一阵的疼痛。“他是我的父亲。”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顾蕴冥擦了擦剑上的血,扭头离开。
“来人,快给我来人,抓住他。”男人疯狂咆哮,身边剩下的家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前面那么些兄弟的尸体,自己上去不过是个死。
“上!给我抓住他。活捉了他,我重重有赏!”
顾蕴冥歪着头,上挑着眉毛,似笑非笑。“一群蠢货。”
声音在风中打着转,落到了这群人的耳朵中,可还没动手,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人穿着粗气,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眼神凶狠。
身边人走上前,搀扶住他,“大人······”
“给我追。”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今晚就是给我把白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要是明早我见不到人,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
众人散去,男人贴身的老仆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自家老爷,“老爷,咱们先回屋,我去找大夫。”
男人刚一转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还在旁边,他一把冲上去,死死地捏住女儿的脸,眼神狰狞。“混账东西,那个人在哪?说!”
看着自己父亲这种癫狂的模样,女孩惨淡一笑,眼中的光彻底熄灭。“路上遇见的,他只是恰好送了我们一程。”
“恰好?他怎么这么恰好知道那么多事。”
“那么多事?哈哈哈”女孩笑得眼泪流了下来,“你干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事是不是只有只有我不知道。”
男人彻底被激怒,他的手从脸上滑下霎时间紧紧地抓住了脖子,女孩的脸越来越红,但她就是不开口,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