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已将每天分为七段时间,但并不是相等的七段,从卜辞中来看,是将白天分作六段,夜晚算作一段。
从天黑到天亮叫做夕。天明时叫明或旦,明旦以后,在早期卜辞里叫大采或大食,后期则统一叫朝。
大采、大食或朝以后就到午,甲骨文里叫做中日。
中日以后叫昃,此时日已偏西。
昃以后叫小食或郭兮。
小食或郭兮以后叫小采或昏、暮,此时已是日落黄昏见月时。
后世按12地支将一天的时间分为12段。商代白天的六段时间则相当于辰、已、午、未、申、酉六个时辰。算是开了一个好头,为以后的人们更加科学区分和利用时间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这类说法也沿用到了商代以后,例如《国语·鲁语》中常有“大采朝日”、“少采夕月”的说法,春秋的著述,与商代卜辞书写,完全相同。
每月还分为三旬,一旬是十天。这个大量卜句都有记载。其中大月是30天,小月只有29天,所以有的旬会跨两月。
每月的第一旬的第一天不全是从甲子日开始。这个是夏历就有的,到了商代,每一条完全或较完整的卜辞上,都会有记日的干支。史官们甚至还特意将干支完整地刻在牛骨上,为了方便查阅。
这可以算是我国最古老的“历书”,在甲骨文里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实物如今收藏在国家博物馆,叫做“武甲刻干支表牛骨”。
月旬配合天干地支就能较好地掌握时间的大小周期,展现了古代先人们的大智慧。
而对于季节的区分,从甲骨文中来看,商代一年只有春、秋两季。卜辞中多有“今春”、“今秋”,也就是今年的意思,这与农业生产有密切的关系,就是春种,秋收。
以春秋来表示一年,这种方法直到西周以后的诸侯国还在使用,著名的编年史《春秋》,其书名就来源于此。
商代的年,在甲骨文里叫做祀,商王要根据不同的时间举行各种不同的祭祀。祭礼过完一遍,一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所以用祀来代表年。
因此历史典籍里说“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在甲骨文里也得到了验证,晚期卜辞中多用“唯王二祀”、“唯王八祀”的说法,只要是出现了“祀”,那就肯定是采用殷历的甲骨。
这也成了后世“年号”用法的初始,相当于“某王二年”、“某王八年”,对后世修史的的指导意义非常重大。
虽然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但是殷人的年时定义却是从冬至日开始的,因此从其观察天象、历法的周密来看,应该知道分至的,否则间月无法安排。
因此这套体系还是非常复杂的,不是简单按干支定好套入公元几年就完事儿的,涉及到近千年的历史当中的各种偏离和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