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画匠的一大区别。
厉昭庆到现在也并没有作品流传下来,除了现在周至眼前这一幅。
因此厉昭庆临陆探微绝笔,还是有可能与南齐显贵大墓砖画同一母本的宋代摹本流传下来,当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这就丝毫不亚于同为宋摹本的顾恺之《洛神赋图》,《列女传仁智图卷》。而且顾恺之的摹本是出自南宋,而这卷《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图》,如果真是出自厉昭庆之手,那就是五代末到宋初。
同样有点类似的落款摹本,怕就只有藏于大阪的张僧繇《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卷》。
那个图卷有唐代画家梁令瓒的落款,现在这画有两说,一说是张僧繇画作,梁令瓒题款,一说是梁令瓒摹本。
随着研究的深入,现在学界越来越倾向于后者。
而对于周至他们定出来的修复方案,首都那边二老也予以了认可,然后提醒周至其实在画作修好画心之后,就可以携到首都给老爷子们过眼了,至于其余的装裱辅件,倒也不用着急,实在不行,故宫和国博还能够在材料上提供部分援助。
虽说材料越来越稀缺,但要是这幅画是真的,花再大的力量修复都值得。
下午周至就已经拿到了砖画的传真图片,是王老爷子直接让金陵博物馆传过来的,因为那边是砖墓发掘地,所作的研究最深最细。
砖画分为上下两块,传真图片边上还标着尺度,分别长二百四十四厘米、宽八十八厘米左右,各由三百多块砖组成。
很明显,这是经过放大的,因为周至自己手里这幅已经量过了,长度为四百二十厘米,宽三十五厘米,和传统图卷大小相当。
砖画的制作方法非常的精良,画幅宏大,工艺复杂,比常见的汉代画像石、砖难度更大,简直堪称“六朝神品”。
论文里也提到了制作方法,是应先制作按原作一定比例放大,在纸上制作出巨大的白描粉本,再将粉本按照砖墙的不同排列方式,裁剪成一张张与不同砖面大小相当的小纸张,接着将这些小纸张按照上下位置和画面所在砖的平面侧面都写成“代码”,接着将之贴在木模纸上,制成砖模。
按照画面给砖胚编号,然后将木模压印在砖坯上,同时在砖胚的背面标注好编好的代码,放入火中烧制成砖。
等到砖全部烧好后,就可以按照砖背面的顺序,一一嵌砌在墓壁上,最后便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光说起来都如此的复杂,做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