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在崇州怀远镇出土的乳白色带印盘残片,以及灌县蒲村出土的粉白素陶残片,都是同一流传序列。”
“杨啸谷先生在古人笔记里找到了关于永昌窑的记载,刚好和窑王像上的文字契合,而唐代大邑置县,初名‘晋原县’,也和东关场考古发掘成果相契合。”
“这两年又在大邑公园坝工地发现了一个新窑址,出土大量隋唐残损陶瓷器。其中瓷碗九十多件、还有耳杯、高足杯、双耳罐、系罐、擂钵、陶盖多件,又在晋原镇西街发掘出录有‘大明嘉靖年制’款的青瓷碗,八方形小白瓷碗,青彩碗等多件。”
“到现在为止,邛州窑的窑口,已经整理出碗罐壶杯碟盘盂等十多种器型;发现又白、青、米黄、白黄、青等多种釉色;胎骨有红、灰、灰白、白等四种,年代从隋代直到清代的完整世系,证明这个窑口和其它窑口一样,是一直传承有序的。”
“这个窑口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其在隋唐时期的白釉,用了牛骨烧成的白灰,拌入白色黏土当中,作为化妆土刷在器物外围,烧成洁白表面的陶器后再挂釉,让瓷器变成白色或者淡青白、淡黄白色,胎厚釉浓,莹白如玉,特征还是非常明显的。”
“老弟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工美这次送展的邛窑瓷器,在业内引发了一场小小的轰动,用费观的说法,那就是“肉包子打狗”,被国博盯上了的东西,一般都回不了家了。
但是具体的发现细节,同在系统内的骆千和都不太清楚,周至却能解释得明明白白,让骆千和不免称奇。
“因为鉴定瓷器我还算在行,加上又是蜀大学生,蜀大博物馆里的邛窑瓷器很多,还全都具备考古记录,年代明确,是非常好的教材。”周至笑道:“所以我接触它们的机会,远比别人多得多,加上以前鉴定瓷器的经验,这两年蜀大和大邑文管所合作发掘出土的那批瓷器和碎片,我都有参与鉴定。”
“工美的瓷器我见过不少,当时没多留意,后来随着对邛窑瓷器研究的深入,我越想越感觉工美好些之前被鉴定为五代邢窑和宋代武昌窑,甚至越窑的瓷器,其实更像邛州窑。”
“所以就去找到费经理,把工美库房里的明前瓷重新翻捡了一遍,将里边的邛州窑本土瓷器都给找了出来。”
“原来蜀都工美送展的那批精品,都是靠了老弟的眼力。”骆千和赞叹到:“可让老费拿了好大个彩头!”
“明前官民不分,”周至笑道:“邛州窑在历朝的烧造水平也不算多高明,就一个骨泥化妆土算是有点特色,怎么费哥就拿到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