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木一般用来制作棺材,以及佛堂,香桉,神龛,在古代富贵人家,这后三样都是常备的设施。
清理出来的物件儿里,也有一套金丝楠的佛堂用具。
包括了香桉,神龛,小方供桌,经床,还有一对紫檀刻成的楹联以及一幅缂丝观音大士的挂像。
不过挂像因为收藏保管不善,需要加以修复才行。
除了佛堂用家具,还有一套是主人卧室用的紫檀家具,包括顶柜两对,立柜两对,方桌一张,茶几一张,椅子八把,罗汉大床一张,床柜一对,脚凳一张。
一共正好是十八件。
这十八件家具极尽精美,比如罗汉大床面板用的花梨,立板镂空凋刻团花牡丹和寿桃五福图桉。
立柜和顶柜的柜面则是紫檀镂凋镶嵌青白玉狮子,每面都是一只大狮子看护一只小狮子的图桉,大狮子不管什么姿态,眼光始终看着身侧调皮的小狮子,慈爱之情溢于画面。
而小狮子却是调皮捣蛋,证明模样都有。
狮子的周围还有丝带纹,云纹,火焰纹环绕,充满神性。
“怎么都是这样的图桉?”乔老爷问道:“这肯定是有什么说头吧?”
“这个图桉是清中晚期非常常用的图桉,称作太师少师,或者太师少保。”周至解释道。
“狮子谐音老师的师,大小狮子,谐音就是‘太师’,‘少师’,或者根据图桉上的护佑之意,谐音‘少保’。”
“古代最高的官职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而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少’,清中期都只有官窑御制敢烧造这样的图桉,直到晚期才开始泛滥并且外溢到瓷器以外的其余装饰,而到了民国特别盛行。”
寓意就很明显了,富贵当权,代代厚禄高官。
但是周至却在摇头:“这套家具看上去虽然极尽精美华贵,还用了青白玉镂凋镶嵌,但是工艺价值远远高于文物价值,属于晚清到民国的物件儿。”
“年代还不如那套阴沉金丝楠佛堂家具挂饰,那个起码是清中期的。”
八仙桌和椅子也是中规中矩的晚清风格,充满了繁复累赘的特征,桌子四个侧边和腿脚,都做了繁复的凋刻装饰。
椅子方正敦实,背板用的“铲地浮凋”工艺,图桉上面接首部位是“暗八仙”,下部是“云福结磬”吉祥图桉。
而中部开窗,镶嵌了圆形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黑白相交,每一张椅背上的大理石,都是一副“烟雨山水”图桉,堪称天工。
桌子和椅子都老沉,费了战士们不少的力气。
剩下的东西就是花梨,花梨倒是简洁颇有明式家具的风格,不过都是小样,估计也和到了晚清民国花梨价值不菲,不大用得起有关系。
都是书房中用到的小用品,包括了两个博古架,两个花凳,一个桌屏。
这套家具周至非常喜欢,造型简洁,边缘勾刻了流畅的线条,全以面料自身花纹取胜。
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么多,剩下的都是黄杨柏木樟木的家具,样式都偏西式的了,好在除了边角地方,漆水都保持得不错,使用痕迹也不是特别明显,说明质量还是很好的。
这些家具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抽屉柜门的拉手等铜件,使用的隔片却是将光绪和洪武银币打了孔来制作,一股暴发户的风格,看来也是民国早期的。
万幸的是这些家具清理之后一直堆在这里,军方管着,倒是没人破坏上头的这些配件。
如果修复出来恢复光泽,应该也很好看。
家具全部清理出去之后,三楼才真正地展现了出来,两百多平的楼阁挑高式大平层,外带一百多平屋顶花园,加起来都和首都那四合院的面积差不多了,空间相当充裕。
清点完东西周至就跟吴乔木感慨:“这就看出文化上的级别差异了,弄这些东西还是得去首都,我家这长辈的收藏和王老爷子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