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从外形看,就好像把架子床放在一个被称作“地平”的封闭式的木制平台上,平台长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两边安上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回廊。
人跨步入回廊犹如跨入室内,回廊中间置一脚踏,两侧安放一桌一凳。
架子床的作用是为了挂帐,为达到室内宽敞明亮,其左右和后面安装了较矮的床围。
床围共有十柱,周身大小栏板均为攒海棠花围,垂花牙子亦锼出海棠花,风格统一,空灵有致,装饰效果极佳。
床体外设置踏步,且踏步上设飘檐、拔步及花板,构成“外楼”。
《荆钗记》里边有一段记录:“可将冬暖夏凉描金漆拔步大凉床,搬到十二间透明楼上”,便是这张黄花梨拔步床的整体意思。
再加上八张和八仙大桌配套的明代中期黄花梨圈椅,就是周至接收的家具的全部。
说起来也就三桌两床八椅子,可是花的价钱,可比这宅子还要贵。
除了这些,还有去鬼市子淘到的两件东西。
一件是清康熙兔子底款王褒《圣主得贤臣颂》青花书法笔筒,这个是淘大猫生骨鸟食罐的时候顺便拿下的。
另一件就是超级大漏,北宋定窑紫金釉暗刻唐草纹大梅瓶,孤品大器。
然后就是拍卖会上拿下的两件东西。
一件是清雍正御制窑变玫瑰紫彷钧窑三足鼎。
其实三足鼎也算是捡了个漏,林婉秋为了打响海通的名号,引入了这件海外器精品来赔本赚吆喝,要不是如此,也不会便宜了周至。
另一件是明代金装北宋定州窑暗刻缠枝莲纹大碗,虽然稀有但也并不稀缺,周至是当做给自己添加一件“标准器”拍下的,倒是不算捡漏。
剩下的就是现代工艺品了。
九十八头7501釉中水点桃花瓷一套。
四十七头7501釉下红梅瓷一套。
7501散瓷器一千六百七十二件。
五字头建国瓷,三百四十五件。
除了成套瓷器差不多一百元一件外,其余的平均五十一件,绝对的大漏。
剩下的都是不花钱的,比如那对儿差点让故宫两位研究员打眼的彷北魏文武官三彩俑。
还有启工老爷子为周至书写的“岁华轩”,“德绵堂”两次匾额,以及《游望丛祠》律诗的法书。
光这些都已经收获满满了,不过除了启工老爷子的书法和四件古瓷,剩下的周至都不准备带走。
除此以外周至还得到了更多的财富——从几位老爷子家里,故宫,国博,古瓷器修复所搜刮到的许许多多古瓷的研究资料。
而最大的一笔财富,当然是这次来京认识的几位大老巨擘,和马爷,冯仓,潘石崖,俞斌,王烁,刘正匀,林婉秋等准大老和潜力人士。
临走之前,俞斌将装修的批文拿下来了,地下室的建造获得了批准,周至也就不客气,直接敲定最大化方案,即将底下四百平尽量都利用起来,改造成车库和仓库。
虽然这里和故宫围墙就隔了一条巷子一条筒子河,离北海、中海、南海、景山都是自行车几分钟的路程,基本可以算是全中国甚至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过周至还是要求将库房按照银行储蓄所金库的规格进行建造。
要完成装修改造,预算也要花费二十万,这还没有包括后期库房需要加装的恒温恒湿设备。
无论如何,这也是一趟收获丰厚的旅行,不过也基本掏空了周至在国内的积蓄。
现在回想起来,拍卖会上还是太冲动了,花了小六十万买下的两件瓷器,其实还不如买套四合院来得划算。
尤其是后面一件金装定窑瓷器,事后还被马爷批评了,北宋定窑瓷器是存世量最多的五大宋代名窑瓷器,如果抛开金装的话,稍次一档的“年代器”,也不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