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秋有些紧张了,这是她自己私藏当中最贵重一件东西,本着“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的心思带来了国内,作为打响公司名号的拍品第一个上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要知道这件东西是她从港岛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当时可也花了五万,不过不是港币,而是英镑。
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这件器物,最早为联邦太平绅士琼肯三世收藏,展于《Imperial Por of Kangxi,Yongzheng and Qianlong》,后为赵重言家族购得,之后售出于八六年港岛苏富比,编号六十二,为本馆购得。请问有出价的吗?”
下边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然而依旧没有出价之人。
林婉秋抓着拍卖槌柄的手骨节都有些发白,她没想到自己拿出这么精美的重器,竟然没有得到热烈的反应,这与在港岛竞拍时候的火爆情形大相径庭。
“请问有出价的吗?”
如果再问一次,那就该流拍,首拍无人出价,这拍卖会基本可以算是完了。
人群中,一个气质俊朗,充满军人气质的年轻人终于举起了牌子。
“十四号,十四号嘉宾,出价五万五千元!”这一刻林婉秋感觉那年轻人简直就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光,然而当她看到年轻人边上的少年时,立刻明白真正救她的是谁。
周至正在举牌的江武身边,朝着她报以鼓励的微笑。
会场上又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就如同很多人留意过那件凤首壶一样,不少人也留意过周至,王老爷子随时招呼在身边的少年。
一两个小时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是展会上发现了赝品,很快就有细心的人发现,之前赣省送展的那个凤首三彩壶消失了。
这似乎从一个侧面左证了“拍卖会有赝品”的说法,让众人越发谨慎了起来。
少年不重要,少年背后的王老爷子才重要。
加上林经理特殊的沉静气质,对这件展品传承代序的清晰介绍,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七号李总,六万元!”
“二号张董,六万五千元!”
“五号,杰弗瑞领事,七万元!”
“十四号江先生,七万五千元!”
……
这件雍正彷钧窑器的确是少有的回流精品,大面积的玫红、玫紫和辣椒红,标示着当时窑变的珍稀与尊贵。
周至如今的藏品当中,宋代五大名瓷里,就钧窑还没有。
而钧窑器,尤其是挂红的钧窑器,实在是难得到了极致,这件雍正彷品虽然没有全方位模彷宋器,只在形制和用色上达到了效果,品相完美,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转眼间,竞拍就变得激烈起来,瓷鼎价格一下就飙升过了十六万。
一般东西,按照国外拍卖会上的拍卖价,除以五到十,差不多就是国内的行情。
但是那也是普通商品在文物商店里的行情,更不是周至长期一手收购的捡漏,而现在是拍卖会,拍的还是清三代御制瓷精品。
周至现在不差钱,这件玫瑰鼎,他的心理价位在五十万。
能一次性拿出几十万的人买一件瓷器回家的人还是不多,很快竞价就到了二十五万,之后就只剩下两三个人了。
“二号张董,二十五万五千元!”
“杰弗瑞领事,二十六万元!”
“江先生,二十六万五千元!”
张董本身是不懂文玩的,但是作为文化公司老总,直觉告诉他现在在拍的瓷器是一件好东西。
而他是身边,还有一位顾问,是张董特意聘请来替他负责解释介绍拍品价值的。
“张董,要不,这件算了吧。”
“啊?为啥?”
“这件东西已经过价了。”
“你不是说这是在佳士得出现过的?五万英镑,那不是该值五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