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意低头吃着东西,听着周至讲述,自己老爸老妈不断地补充互动,心里暗自微笑。
现在算是明白了苏老师那句话,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家里事儿,周至却能够知晓。
不知如何,江舒意的心头,还是流过了一道甜意,还有一点醉,就像在榕山镇吃的那碗醪糟粉子。
等到吃过饭,周至才将自己家的那一份背上回家。
江舒意一家在窗台目送周至背着大背篓消失在球场边的小水泥路上,江桥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舒意,周至留下的那些东西,你给钱了吗?”
“啊?”江舒意有些惊讶:“没有。”
“红糖虾干鱼干还好,中坝岛上的干桂圆可不便宜的。”杜雨芬说道。
“那怎么办?”江舒意马上开始有些紧张:“我一点不知道。”
“你这孩子……”杜雨芬看着一脸懵懂的江舒意,有些不知道该从何教育。
“周至没什么的。”江桥趁女儿不注意,对杜雨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他这学期吃我的喝我的还少了?送点孝敬那是应该的!”
“不过舒意啊,要是别人可就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江舒意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东西都是好东西。”江桥看着桂圆干就不禁感慨:“就是江红星那老背霉,打死都不把桂圆酒的秘方告诉我,太可恶了……”
杜雨芬就瞪了江桥一眼,因为江红星当时说的是这配方传男不传女,除非舒意以后招赘个倒插门,那他倒是可以告诉侄女婿。
……
……
等周至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
杨和到得比周至早得多,手上正绷着一大团毛线圈,如同一个戴着镣铐的囚犯。
老妈在沙发另一边绕着线团,周至才跟外婆打完招呼,就开始就冷笑:“可算是知道落屋了,人家杨和下午就到了,你倒好,不见人影!”
“路过榕山总得去看看大嬢吧?”周至理直气壮:“顺便给她带点虾干鱼干,红糖桂圆什么的。”
“可是……”
“还有三姐马上要带男友来的事儿,不得提前给她打个招呼啊?免得到时候过于激动,血压上去了。”
“三妹啥时候来啊?”说到这个,一边外婆已经开始激动了:“以前都是媒婆看人家,上门说亲欢喜媳妇,现在都兴自己找,可不能忙婚瞎嫁的。”
“哎哟外婆这都啥年头了,要这么论的话人家那头还担着这心呢。”周至笑道:“您老放心,这不就是在走访相看吗。”
“走访相看也得有个心眼,不要被一块腊肉丢上丢下的哄了。”
“哈哈哈哈……”
老时间里农村相亲,女方上男方家看家境,男方家穷,就一块腊肉,然后老妈丢下来,老爸说:“这块肥了,不好,换一块!”又丢上去。
其实换来换去都是那一块,女方一看哟,这家肉多,可还行。
这是外婆曾经跟周至讲过的一个老笑话,如今再次提起,让周至也忍俊不禁。
笑完才对外婆说道:“人家是要凭本事儿白手起家的,原来老家那些坛坛罐罐,我怕三姐会看不上……”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外婆,我记得上次回老家,五舅妈说新屋基还有好些你和外公开豆花饭馆时候,留下来的老碗老盘子是吧?那些老碗老盘子,是你们当时新添置的,还是老家什啊?”
外婆说道:“当时图便宜,都是从周围乡亲那里收的二手的旧货,你外公跑了好几个乡才收到的。”
“哦?”周至不禁心动了一把,以前去新屋基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上次回去五舅妈搞得很隆重,用的都是新碗新盘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思路打开后就不是仅限于新屋基那点儿小瓷器,夹川本来就是交通要地,从汉代开始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