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人在赶鸭子群的时候,总是处在最后。
又比如形容事情极难处理或某人极度难缠,就会说“巴倒烫”。
巴就是‘粘贴’的意思,就是热汤圆皮子掉手背上,烫得又痛甩还甩不掉那种感觉,这比喻可谓非常形象、生动和到位。
这些话江舒意大多其实都听说过,只不过从来没有刻意去注意研究过,现在看到周至整理出来的东西,时不时地就要忍俊不禁。
聊到近午,江舒意才送周至出来,一起去看了大嬢,江舒意才送周至去天化厂门口坐车。
“你的磁带还没还你。”江舒意还是低头看路,和周至并肩走着。
“那本来就是送你的。”周至微笑道:“不过杜阿姨听到会不会有想法?”
“我等他们上班了才听,我挺喜欢那两首歌的。”
“你现在会唱了吗?”
江舒意脸红了:“快上车吧。”
……
……
当天晚上,老妈来到周至卧室门口:“肘子你出来。”
周至正在埋头写论文稿子,闻言抬头:“妈,啥事儿?”
“我问你,杨和这几天哪儿去了?”
“他说要回家几天啊?”
“他真回家了吗?”
“妈你什么意思?”
“那天我们去江里检查水质,我看到码头上一个人像他。看了好久才能确定。”
“他在码头干啥?”
“挑煤!”老妈有些愤怒了:“你怎么关心同学的?!杨和在码头上挑煤!”
周至傻了:“妈……这个我……真不知道……”
“你们这次出去玩,每人花了多少钱?”
“不多啊,就二十块……”
“那是对你不多!”老妈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你明天去码头,见到他就把他给我拉回来!”
“我现在就去找他……”周至也坐不住了。
“你现在上哪儿找去?”老妈恨恨地看着周至:“还有,找到他的时候,说话要注意方式,杨和能做这事儿,说明他很有自尊的。”
“好。”
等周至重新坐下来,心里的震撼已经让他无法继续写作了。
杨和跟他说要回家的时候,周至以为就跟往常一样,完全没有留意过他的语气和想法。
再想起之前的假期,周末,周至去白米乡的时候,杨和都陪着自己玩,可能他当时心里的焦虑和彷徨已经非常严重,不过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过,而是陪着自己一起疯,一起闹,一起钓鱼,照鳝鱼,抓田鸡……
也怪自己,上个寒假让杨和知道了虽然还是学生,也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儿挣钱,给杨和捅开了这层窗户纸,结果这娃就跟自己被乔老爷带上路一样,他也上路了。
不过那路太累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才读完高一的学生该选的路。
卖泥箢儿。
第二天一早,周至如常和方文玉、闫霄他们完成了锻炼,然后没有回家,而是从江滨来到码头侧面,躲在一处煤仓条石的后面,观察码头。
码头上有一个窝棚,在工头的吆喝下,从里边出来一群手持扁担,拎着箩筐的汉子。
汉子里边,夹着一个单薄,矮小的身影。
工头招手让手下推过来一辆小车,上面有一通馒头和一通菜汤,每人领两个馒头,一碗菜汤,就蹲在码头上开吃。
煤仓是用红砂条石在江边垒出来的三面墙,围成一个方坑,下面煤船到了,民工们就下去挑煤,走下跳板后从下头管事手上领一支竹签子。
等煤挑到煤仓边,那里也搭着跳板,民工们走上去,将煤倒入里边,从另一根跳板下来,就这样循环往复。
周至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看着太阳从江口跳出来,然后越升越高,越来越毒辣,整个江滨似乎给铺设上了一层白光,热气在地面蒸腾,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