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马山工作时间不长,但连日来陪同刘大可参加市里活动,梁海星感到有些紧张,下午,闲来无事,就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晚饭后,梁海星又冲了个热水澡,感到浑身特别的酸软,坐在写字台前,想整理一下日记,然而,眼前闪现的却是白天发生的一切,难道片刻的安宁。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刻,他想起了黄正刚。就不由的拿起了身边的手机,黄正刚和蔼可亲的面容顿时浮现在梁海星的面前,就越发感到孤独,就想给黄正刚打个电话,汇报近来的工作情况,甚至能听到黄正刚那熟悉亲切的声音,对梁海星来说,心理上都是极大的安慰,又担心不知此时的黄正刚在忙些什么,冒然给黄正刚打电话,会使黄正刚不高兴。就这样,在矛盾的心态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梁海星拨通了黄正刚的手机。梁海星两眼一直望着手机的屏幕,他在想,如果手机响几声,黄厅长不接电话,就说明黄厅长很忙,不方便接自己的电话,自己也就不再打扰黄厅长。因此,梁海星的右手随时做着挂断的准备。然而,出乎梁海星意料的是,刚刚摁下黄正刚手机的号码,手机里便传来黄正刚的声音:“小梁啊,在马山还适应吧?”
听到黄正刚的声音,梁海星有些激动,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老领导还没休息啊?”
梁海星话刚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抬头看了写字台的闹钟,才刚过七点。果然,手机里传来黄正刚的笑声:“才几点啊,就休息啊?!”
梁海星有些尴尬,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黄正刚似乎感受到了梁海星的窘境,就道:“我刚吃过晚饭不久,在家里看新闻联播呢。怎么样,听说梁山煤矿所有的遇难矿工都脱险了?”
一听黄正刚在家里,梁海星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尤其是听到黄正刚在过问梁庄煤矿抢险的事情,也是梁海星所熟悉的情况,自然就轻松了许多,梁海星也想借机向黄正刚汇报一下工作,尤其是在梁海星的潜意识里,他感到,下步市委有可能让刘大可负责“9·17”工程建设,而如此重大的事情,应该向黄正刚报告,使黄正刚掌握帮扶工作最新进展。但一时又不知是否合适。耳闻黄正刚对煤矿救援的事情感兴趣,梁海星就道:“是的。到今天中午,20名被困矿工全部安全脱险……。”梁海星声音很慢,似乎在努力揣摩黄正刚的心思。黄正刚轻轻的“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像是在思索。梁海星就又谨言慎语道:“对此,市里好像也有些疑惑……。”
“市里有疑惑?”梁海星的话刚出口,黄正刚就道,虽然声音依然很低,但梁海星却明显感到黄正刚有些急切。梁海星耳闻黄正刚对此事非常关切,就将所有的情况向黄正刚作了汇报。梁海星道:“周书记也觉得有些疑虑,感觉肯定另有他因,曾就此事,专门向省里的专家进行了咨询,省里的专家不排除背后有人为的因素,也就是说人为的故意制造一起矿难,扩大社会影响,以引起上级对梁庄煤矿的关注。但具体背后如何操作,目的企图,还暂不清楚,只是猜测。”
“噢。”黄正刚依然淡然道,让人猜不透其此时的心思。
梁海星似乎感觉与黄正刚通话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将上午刘大可接访的事情,尤其是想从厅里垫钱支付村民庄稼补偿款的事向黄正刚作了全面的汇报。黄正刚一听就笑了,道:“真有魄力,他以为厅里的保险柜是他家的钱袋子啊。”
梁海星又听到了黄正刚爽朗的笑声,心情就更加放松,接着便将周思国与刘大可交谈“9·17工程”的情况,向黄正刚作了详细汇报。
果然,正如不出梁海星意料,黄正刚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梁海星也不知该谈些什么,一时手机如同断了信号,一片静音。
稍倾,黄正刚道:“地方的工作,不如厅机关单纯,各种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利益交织在一起,有些事情,短时间内很难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