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得意洋洋分明在您面前炫耀,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给郎君起表字。”陆十气的不轻,不就是个五品官吗?他家郎君考中了进士后也肯定很快超过他。郎君在二十岁加冠的时候因为在守母孝才没有取表字,姓郑的真是好大脸,竟然提出他为郎君取表字,当他是郎君的长辈不成?
“无妨,日后与他少来往便是,他初露头便这般狂妄,走不长远。”陆照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心中倒没有像陆十一般愤怒。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上辈子郑重当上了五品侍中不久就因为口无遮拦得罪了六部的一位尚书,从此再无寸进,后来更是因出了一点差错被贬到偏远之地做县官去了。
听了郎君的话,陆十依旧忿忿不平,他就是为郎君生气,那姓郑的不仅在郎君面前炫耀,在遇到几个携伴的举子后还大声夸赞郎君必为这次春闱头名。
陆十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叫捧杀。
“那几名举子看郎君的目光不善,郎君若没有得头名肯定被他们嘲笑。”
“举子相轻是常态,何况带头的那位褚郎君的确才名远扬。”陆照语气温和根本不在乎这些,他若没有记错,上辈子褚伦殿试名次在他之上,是一甲的榜眼。
至于一甲头名状元的殊荣,则会落在一个江苏举子的头上,那举子老成守旧,做出的文章得到了礼部官员的力荐。不过这次太子生事,考官由吏部把持,在陆照的记忆里面,程立程大人一直是一个激进的改革派,状元之位是否还会落到那举子头上可就不好说了。
他边慢悠悠地想着边推开院门,然后,主仆二人看到了花草簇拥的庭院,俱是一愣。
陆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他们明明出门的时候院子还是空落落光秃秃的,最多只有一颗枣树!
陆照眯起了眼睛,目光在确定这处确实是小郡主赠给他的宅子后变得深邃晦暗,前不久有人来过这里,然后装饰了……庭院。
走进去,眼眸扫过舒展开来的名贵花草,铺的整齐干净的青石板以及种在窗外郁郁葱葱的竹子,陆照慢慢地勾起唇,轻笑了一声。
至于来人么?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除了拿着这宅子钥匙的小郡主还会有谁?
他继续往里走,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怡然自得,若是没有料错,房中也该是焕然一新吧。
打开门,窗纱换成了绿色的,架子床改成了宽大了许多的软榻,书案换成了长方形的,上面甚至摆放了一盆玉石雕刻成的兰花草。
金乌西垂,房中依旧亮堂。陆照眸光瞥见了书案上放着的纸笺,修长的手指捻起来。
“陆表兄,今日我好好喝下了三碗药,全都没有吐出来。”
少女的字迹娟秀,因为腕力不足有些绵软,但在陆照看来却别样的可爱。再者,话中之意不能细想。他喉结滚了一下,提笔在下面添上了略有潦草的三个字,“嗯,真乖。”
无人能看到,陆首辅提笔时的目光之柔和。
***
宫城深处的一处官署中,烛光通明戒备森严。
几名大人坐在一起,默不作声地翻看答卷,看完之后有人满意地最上方圈了个上字,有人目光平静地落在中字上,还有人怒气冲冲地重重在下字上划上一笔,口中还大骂庸碌之徒。
程立是副考官之一,自然也在阅卷的人之列,他因为为官多年经验丰富审卷还比旁人快些。
那么多人中就他审的答卷最多,上上的评语也给出去了几个,但让他遗憾的是并未遇到特别惊艳的答卷。
直到身旁的两名大人分明发出一声惊叹,招呼其他人都来看他们手中的答卷。程立好奇也凑过去看了两眼,眼前一亮,这两份答卷居然都搔到了他的痒处,风格虽然一人大胆一人内敛截然不同,但相同是都言之有理浑然天成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尤其其中一份答卷所用的字体,风骨十足,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