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灯阁的火灾并不严重, 一个多时辰就被行者们提水扑灭了,没有烧到藏经阁和库房去,不过阁中的佛灯一盏完好的也没剩。
“罢了, 罢了。”
了尘叹了一口气,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 说道:“…有灯油助燃, 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火焰没有烧到库房就不错了。”
他爱财如命,佛灯的用料只是一般, 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大火,好在隐私之物还有备份, 库房也没事,不然真是要心痛死了。
大火熄灭之后,一个沙弥放下水桶, 恭敬的过来汇报, 道:“师父,这场大火一共烧死了六个人, 都是还没有剃度的行者。”
他道:“其中一个人是采花贼‘贲高明’,我在他的尸骨旁看见了一只酒坛子,此人一向心眼儿多, 做苦力时还偷懒耍滑, 应该是不愿意守夜才吃醉了酒,不慎引起火灾。”
了尘不慎在意, 神色淡淡的道:“死了也好, 几只见不得光的臭虫而已, 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真是废物, 他们几个的度牒应该快发下来了罢,介时卖出去回个本。”
沙弥心惊胆战,道:“是,师父。”
他和几个和尚去清理宝灯阁的焦炭,估计这一夜睡不成了,而了尘年事已高,就是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回到了斋室。
一推开门,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糊味,只见桌子上的烛台倾倒,灯油洒了一地,几本伪装成佛经的记录烧了个干干净净,连椅子也烧没了半截。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来过了?”
了尘心中又惊又怒,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忙去门后与窗棱检查了一下,发现机关并没有启动,锁也没有被强行撬开的痕迹。
他不由暗中思忖,心道:“…没有人进来过,莫非真的是我年纪大了记不清,出门之时太过心急,所以袖袍不慎带倒了烛台?”
不多时,一个杏色僧袍的和尚在门外扣了三下门,低声道:“主持,那个胁迫我们为他隐藏行踪的‘金蛇行者’,算上今晚已两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在城中出什么意外?”
了尘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道:“不必管他,这贼子出了意外最好,才在寺中住了几日就拿取不少银两花用,老衲早就想把他处理掉了,他回不来,我还要庆祝一下。”
他并不担心官府,平日积累的名声可以拖延许多时间,处理掉引人怀疑的地方,反而是黑吃黑的徐雪松,才让了尘头疼不已。
和尚应了一声是,又担忧的道:“您房中一直有烟雾飘出来,是不是方才的宝灯阁火灾波及到了?要不要开一会儿窗通风。”
门打开了,地上一片焦炭,好在房中的可燃物不多,火焰一会儿就熄灭了,只是烟雾还没完全散去,闻起来多少有一点呛人。
了尘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道:“我的年纪大了,方才出门时,袖袍不慎带倒了桌上的烛台,烧了重要的东西,你来处理罢。”
和尚心中一惊,下意识道:“主持房中的重要之物,莫非是记录女眷隐私的那几本佛经?这下可遭了,宝灯堂也已经烧了。”
他的脊背上冒出了冷汗,神色也焦急了起来,惶恐不安,显然心理防线不太过关。
了尘横了他一眼,道:“做什么如此大惊小怪,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重做一次就是了,后宅中的女人最好欺辱不过,随口说一句谎话威胁,她们还不是乖乖就范。”
他抚了下胡须,淡淡的道:“这一次浴佛节,把迷药的量多备一些,身份贵重的女客一个都不能放过,叫行者们也一起上,重新记录一本名册,尤其是方家的小女儿。”
和尚神色一喜,双目精光闪烁,忍不住期待的搓了搓手,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往日享用权贵女眷的人,多是了尘和寺中的几个资深僧人,他们只能分到一些寻常人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