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哥哥是一个特别腼腆的人,对于我来说,他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
阿哲哥哥的肤色很白,比我的肤色还要白,略微的有些胖,眼睛大大的,嘴巴也大大的,只是头发有些黄,个头比我要高出一个头,每次阿哲哥哥和我说话,都低着头,可他一点也不觉着累,只要和我聊天,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也喜欢听他说话。
我是从大杂院长大的,大杂院就是我的家。阿哲哥哥和我不一样,阿哲哥哥是后来被送进来的。阿哲哥哥刚进来的时候,我特别的怕他,因为他是被警察送进来的,手脚都被绑着。我当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阿哲哥哥被送进来后,就被绑在了床上,过了一会,护士还给他打了一针。凭我的经验判断,阿哲哥哥可能要过几天才能下床了。
果然,三天后,阿哲哥哥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是扶着墙慢慢的走出来的,看的出来,他显得有些拘谨,这儿看看,那里瞧瞧,最后,他选中一块没人的有太阳的台阶慢慢地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用手触摸着照在他身上的阳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吐了出来,一脸的满足。他举目四看,看到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闪动着他那长长的眼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阿哲哥哥开始适应大杂院里的生活。胡院长已经找他沟通过,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从胡院长离开时满意的神情上,我基本可以推断出胡院长和阿哲哥哥聊得很好,接下来,阿哲哥哥一定会配合医生护士,在这里好好休养,直到出院。
我从护士们那里偷偷听到,阿哲哥哥可能要和我一样,在这里住一辈子的。
原来,阿哲哥哥产生了幻觉,会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画面,还会听到一些正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有时候他的思想好像不由自己控制,往往会干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之前出现幻觉的时候,阿哲哥哥可能会大声的喊叫,砸坏路边停放的车辆,打骂身边陌生的行人,总是给家里闯祸。这次更为严重,他把自己的父母害死了,因而他才会被警察带到这里来。我听到这样的事情以后,浑身颤抖,心里害怕的不行,总是远远的躲着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阿哲哥哥并没有护士们说的那样可怕。他每天都积极的帮助护士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还会帮助一些体弱年迈的爷爷奶奶打饭,洗碗,每次集合做游戏时,他还会唱一些好听的歌。他的到来,使得我们的生活更加的丰富多彩了,哇,我甚至觉得这样的一个人,还不赖。
后来,他就成了我的阿哲哥哥。
我经常这样问他:阿哲哥哥,你说外面是什么样子呢?
“外面啊,精彩着了,你如果到了外面,就可以穿自己喜欢穿的衣服,吃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还可以去旅行,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好玩的事情多着呢”说完他又抬起头,看着并不蔚蓝的天空,低声说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仿佛觉出我正在看他,他又连忙道:燕子,你一定可以出去的。
外面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也许精彩纷呈,也许珠光宝气,也许妙不可言,可我,感知不到。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样的午后,最适合晒太阳。我坐在阿哲哥哥的身边,看着他干净挺拔的身躯,不禁问道:阿哲哥哥,可以给我说一说你的故事吗?我想听。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一说。”阿哲哥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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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开始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叫方孝哲,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地里摆弄仅有的一点庄稼,早出晚归,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为了能供我上学,他们从来没有说累。每次我从学校回来,母亲总是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