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身形也接近溃散边缘,他最后扫视一眼四周的虚空,眉头微微蹙起,关于这次的梦境游戏,自己尚且残留着一丝疑惑。百分之九十九的真相匹配度,那么余下错误猜测的百分之一,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然而系统再没给他思考和探究的机会,随着身形完全消失,陈泽最后一个回到了现实世界。
荒村客栈里,随着最后一根木柱不堪重负的咔嚓断裂声,客栈轰然倒塌成一片废墟。里面的厉鬼客人们失去庇护之所,也纷纷化作黑雾消散。
废墟中,有两道赤裸上身的身影。刀疤脸伸了个懒腰,深吸口气道:“事情可算是有个了结了,咱哥俩,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麻子脸从一堆烂木头里钻出来,头发糟乱。他突然把头扭向刀疤脸,眼泪汪汪,煽情的大叫一声:“哥……”
“你小子哭个屁啊,咱俩这么多年兄弟还没当够吗?”刀疤脸内心只觉得好笑,没好气道。
“咱娘说过,兄弟是前世的冤家,后世的情人。俺下一世想当哥的男盆友!”
“滚蛋,俺才要当男的,臭娘们谁爱当谁当!”兄弟俩又不合时宜地你一言我一语吵嚷起来。
吐槽过后,他面色逐渐温和起来,身体前倾,一把抱住麻子脸,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颤声道:“哥不善言辞,只想说一句,若有来生,咱还当好兄弟!”
……
荒村中的某间屋子,门口对着一对夫妇厉鬼的尸体,黑血如蜘蛛网般渐渐蔓延至整间屋子。一个鹰钩鼻的男子随意坐在客厅的正中间座位,翘着二郎腿,面色却有些阴沉。
“邢执事,怎么心情如此不佳呢?”
一道百无聊赖的声音从漆黑角落传来,那里靠墙倚着个面容红润俊秀的年轻人,一身不占灰尘的灰色西装革履,看起来气场非凡。
“单弘均,你这区区“守门人”少隔这阴阳怪气的,司卫大人让你辅助我制造这个梦境世界,你是怎么行事的?在一旁看笑话?”
被称为执事的邢林,面色因微怒而变得有些潮红,他随手抄起一个杯沿断口的玻璃杯,发泄愤怒般将其摔到地上,玻璃碴子掉一地。
单弘均只是面露怜悯神情的看着无能狂怒的邢林,嗤笑一声,不置一词。
“最让我气愤的是,司卫大人不允许我对陈泽那小子动手!我是打死也想不通里面有什么缘由,按理说,这种不起眼的小学徒,就算是金色资质,我也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把他悄无声息的处理掉。郑司库身负讨伐厉鬼的重担,根本顾不得这小子!”
“这下好了,让他通关了。我好不容易在那女人身上种下的恶意种子,以及一切努力,全部都付之东流!”
邢林骂骂咧咧,单弘均则是在一旁耐心听着,他对邢执事暴躁易怒的性子早就深有体会,目前已经练就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屏蔽神功。
单弘均从口袋中掏出一盒价值不菲的香烟,拿出一根细烟。烟头自动点燃,他面露享受的抽吸起来。半晌,他将烟从嘴里移开,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奇怪,司卫大人竟然不允许我俩在陈泽面前抛头露面,甚至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有这个必要吗?”
而后他有不死心的狡辩道:“我可没有在一旁看戏,我可是暗中给他下过一道屏障的,只不过被那个叫刘韦华的共济会技师给破坏掉了。”
“真是可惜。”说罢,他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你这和啥都没干,有区别吗?”邢林朝他翻了个白眼。被一位年过四旬的执事鄙视,单宏均忍不住笑了,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有几分可爱。
邢林对这个阳奉阴违,表面功夫却做得比谁都好的共济会年轻一代领军人物十分无语,虽说恨铁不成钢,但毕竟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