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怔在原地,无名的怒火在胸口来回地翻滚着。
突然,他额头青筋暴起,对着段翊鸿怒吼道:“段翊鸿!你何时才能清醒!当日你借秘宝之时,是如何对朕说的?上次借秘宝,你对朕承诺过无论秘宝是否有作用,你都不会再去执着巫术!可现在呢?你竟然还想……”
段翊瑾头疼不已,更是恨铁不成钢。
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一甩衣袖转身背对着段翊鸿,不想再去看他那懦弱无能的样子。
“皇上!”段翊鸿跪着朝段翊瑾走了几步,哀求道:“臣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皇上可怜可怜臣弟对萧姐姐一片情意,将顾惜时借给臣弟吧!”
段翊鸿看着段翊瑾冷漠的背影,他眯了眯冷眸,忽然愤愤不平地道:“皇上连秘宝都舍得借给臣弟,现在只不过是个女人,皇上竟然舍不得了?”
段翊瑾猛然转身,怒视着段翊鸿。
段翊鸿毫无畏惧的眼神,将段翊瑾气得瞬间说不出话。
“皇上怎么了?难道是被臣弟说中了吗?若是皇上承认对顾惜时有意,舍不得借给臣弟,臣弟至此不再提及此事!臣弟另寻他人便是!”
“你……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朕!”段翊瑾颤抖的手指段翊鸿,他恨不得此时给他几拳,将他打醒。
段翊鸿忽然站了起来,他一扫刚刚的哀求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决绝之气。
“皇上贵为天子,坐拥天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有数不尽的财富与美女!想来皇上已经忘了萧姐姐,那个为你出谋划策,甘心赴死的女人!”
段翊鸿声线颤抖,眸子中透着浓浓的哀伤与恨意,“皇上是天子,以天下大局为重!皇上被迫处死萧姐姐,臣弟不怪皇上!这么多年来,皇上对萧姐姐讳莫如深,一丝一毫都不敢提到她,这臣弟也不怪皇上!可是……臣弟唯一的奢想就是想再见她一次,皇上非但不支持臣弟,还多加阻挠!难道萧姐姐在皇上心里竟然还不如一个医女重要吗?”
“段翊鸿!你给朕住口!”段翊瑾紧握的拳头猛然朝段翊鸿抡去,段翊鸿单薄的身躯像落叶般倒在了地上。
段翊鸿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眼眸冰冷地看着段翊瑾,“这些话臣弟本不应该说……但这些话臣弟憋在心里多年,若再不说出来,臣弟会疯掉的!”
倏然,段翊瑾半蹲下来,他揪起段翊鸿的衣裳,恶狠狠地道:“段翊鸿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朕唯一的皇弟,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朕都纵容着你!你放不下萧宓,朕容你去研究巫术!可你别忘了,你也是明楚的皇子,身上肩负安邦定国的责任!昨日那巫师让你找秘宝,今日巫师让你找死而复生之人!倘若明日,巫师让你杀了朕,你是不是要弑君!”
段翊鸿被段翊瑾骂得愣怔,他咬着牙龈,眼眸中透着浓浓的不甘。
段翊瑾失魂落魄地起了身,重重地叹了口气,“朕怎么会忘了萧宓……你们都认为朕这个皇位是萧宓帮朕谋划来的,靠的是萧家的帮衬!可是你们没看到朕为了这个皇位付出了多少代价!这背后,朕要剥离亲情,爱情!就连单纯的小事,朕都做不了主!你可知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段翊瑾浑身力气被抽走,他走向段翊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道:“朕不提萧宓,并非忘了她!而是……不想让她左右朕的心绪,不想每次提到她的时候,想到朕满手的鲜血!更不想提到她时,来提醒朕,朕皇位和她又扯不清的关系……”
段翊瑾指着龙椅,面色哀戚,“那个位置多少人觊觎,可坐上去的人才明白,有时是多么身不由已,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段翊瑾发自肺腑之言让段翊鸿动容,他知道段翊瑾经历了什么才能得到皇位,他想开口安抚他,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段翊瑾瞧见段翊鸿情绪平复,便伸出手将段翊鸿扶了起来。
“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