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身上没有了猪毛,在热气里显得很是晃眼。
大伙儿翘起大拇指,无不称道。
有人帮忙,把猪摆上了摆好的案子,便是开膛分割猪肉了。
刀爷起身,这属于他和莫休配合的活计了,分割猪肉,也是一个巧活。
刀爷说过,古代有一个庖丁解牛,那是杀牛到家的功夫。
杀猪也罢,杀牛也罢,都是唯手熟尔。
刀爷出刀,分猪肉,那是见缝插刀,寻隙而入,寻找着猪的结构,一刀又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手所接触的地方,眼所看到的地方,脚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
在莫休看来,这些声音没有不合乎音律的,有听歌的感觉,莫不合乎乐曲伴奏舞蹈节奏合拍。
众人无不叫好:“刀爷的手艺好啊!”
莫休是助手,起初杀猪,对于猪的结构还不了解,无非看见的只是整头猪。
一段时间后,见到的是猪的内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猪了。
莫休从杀猪的过程中体会武道,比如说杀猪,他还就悟道了一些东西。
杀猪的时候,只是用精神去接触猪的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像视觉停止活动,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
顺着猪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顺着猪体本来的结构。
杀猪刀从来没有碰过经络相连的地方、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的地方,不触及筋骨,猪肉也就被分割完毕。
刀爷说过,杀猪是一个粗活,也有学问。牛身上的骨节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却并不厚,用这样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节,那么在运转刀刃时一定宽绰而有余地了。
用砍骨刀砍的,不是本事,用心的才是上乘。
莫休深深体会,感到刀爷说的有道理。
每当碰上筋骨交错的地方,一见那里难以下刀,就十分谨慎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动作放慢。
刀子轻轻地动一下,哗啦一声骨肉就已经分离,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
这个时候,莫休提起刀站着,为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环顾,一副悠然自得、心满意足的样子。
莫休心道,杀猪也有武道啊,处处也有学问。
怎么说呢,这就好像完整了一部作品,得意的很。
莫休和刀爷二人协作,也是到位,更像是双人舞蹈。
不多大一会儿,一头猪就分解完毕。
莫休洗手,准备收起刀子。
突然地,莫休一扭头,看到一个道士走来,年纪不大,却有仙风道骨。
莫休心道,我姑且看看道士如何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