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浪费这个天机。
不到几日,民间便流传起圣上病危,已命在旦夕的消息。
这谣言愈演愈烈,甚嚣尘上。京兆府尹及时做出了反应,加强士兵巡逻,一旦发现此等不实谣言,立刻抓住扔进牢狱之中。
但事实摆在眼前,百官已经数日未曾见到皇上了,皇上养病,是养什么样的病?为何独独能见参知政事、枢密使和几位尚书大人,却不能见其他人?
宫中殿前伺候的宫侍话语中的含糊不清,田总管脸上逐渐加深的焦急和憔悴。恐慌还是渐起,百官之中、百姓之中人心惶惶,都想要知道圣上如今怎么样了。
圣上如今还在昏迷着。
已昏迷十几日了。
人会因为什么而陷入这么长久的昏迷呢?
太医院的御医茫然,他们试过了各种的办法,但还是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每一日都要比前一日更为焦灼而不安。不安的百官们也聚起来到了宣政殿前,高呼“万岁”,请圣上见他们一面。
殿中的众人面色凝重,彼此对视了一眼。
如今已无法再压制住了。
又怎么可能只是百官、京城百姓们惶惶不安呢?这些以圣上为中心的心腹大臣、监察处和东翎卫,宫女太监们,每一个都急得嘴上燎泡,都觉得风雨欲来。
他们也不安啊,他们更急,急得日日在殿前等着圣上醒来。圣上,您快点醒吧,您这座山要是再不醒,咱们就担不住了。
当日,参知政事和枢密使出面,阻了百官们的面见。但第二日、第三日……终于,圣上昏迷不醒的消息终究还是无奈地被宣告了出去。
朝廷哗然。
而这一日,王先生衣冠楚楚,特意整理了数遍的袖口和衣冠,缓步走进了和亲王的房中。
和亲王正坐在桌后,书桌上摊开着一本不曾被动过的书。他的面色憔悴而昏沉,双目无神。
“王爷,”王先生行了一礼,直言道,“圣上病重了,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和亲王骤然起身,猛得回了神,他死死盯着王先生,“你说什么?!”
王先生曾用西夏使者来试探过和亲王,和亲王虽易怒易躁,但在大事上却分外拎得清。他绝不会和王先生这个异国人来合作图谋大恒的皇位,所以王先生根本就未曾打算做无用功。
他只是忧虑地道:“圣上已昏迷数日不醒,宫中御医也毫无办法。在下心想,若是医不可治,那便是巫术了。若是有人用了巫蛊之术使圣上长眠不醒,这又怎么能是御医可治的?”
和亲王慌张地从书桌后跑出来,紧紧攥着王先生的手,“先生有办法?”
“在下云游四海时曾认识过一位精通巫蛊之术的好友,这位好友此时应当就在京城,”王先生叹了口气,“只是王爷,我等被拘于府中,即便是我这好友肯相助,我们也到不了圣上的面前啊。”
和亲王的呼吸粗重,他咬牙,“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