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在心中把严光明祖宗八代问侯了一个遍,推开窗子,刚好能看到骑在墙头上的严母。
“我去撵人去。”韩卫国也是被气的没脾气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别去!去了就由着她表演了。”
农村老娘们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要是中招了,只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走。
“那怎么办啊?她还以为咱怕了。”
可不是嘛,严母得意洋洋,她可是打遍十里无敌手,你不出阵,那就是怕了,怂了,她更得意了,骂的是一声比一声高。
“走,去大姐那里,让她演去吧。”
于是骑在墙头的严母,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家人,把大门一锁,走了。而她搭起的戏台,光剩自己了,演不下去了。
严光明人还没到家,就有人告诉他了。老娘的战斗力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搬到公社,她隐藏了很多骂人技能,那滚刀肉的形象,严光明是万万忘不了的。
这次还是惹了大姨子,哄媳妇他都费了老鼻子劲了,再加上一个……老娘这是在断他后路啊。
严光明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自家院子,严母骂骂咧咧地正顺着梯子往下爬,扭头看见儿子,又往上爬了两层,重新骑上了墙头。
“下来……”严光明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念在自己的爹早亡,娘拉扯自己不容易的份上,一直对她足够宽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反原则的大问题,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谁知道有一天,这些技能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你答应我,不再去找那个”严母想说女表子来着,被严光明的黑脸一吓,没敢说出口。
“你先下来……”墙并不高,严光明伸手就能够到墙头,严母是个小老太太,八九十斤的体重,严光明双手就能抱下来。
严母往一边躲,还把那瓶农药放到了嘴边:“你发誓,再不去找她,听娘的话,明天就开始相亲。看对眼了,争取八月就结婚。”
严母打算地很好,夜长梦多,赶紧给儿子娶上媳妇儿,断了那个小蹄子的念想。
“下来……”
誓是不能随便发的,哪怕骗骗人的也不行。
“你发誓……”
严光明抱着严母的一条腿,把老娘抱了下来。
刚一落地,严母就在严光明的身上招呼了好几下:“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去了?你是想气死我吗?那么多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你去要一个破烂货?”
“放尊重点,她比任何人都干净!”
“干净?干净她和人家干那事?”
“她是受害者,你懂不懂?骂受害者的,没点同情心的,那都不是人!”
严光明就不明白了,受害者应该是最让人同情的,为什么还有人非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连起码的做人都不配。
“你说谁不是人啊?她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你,我嫌她脏。”
“婚姻自由,这个您管不着,你不喜欢她,我们分开过。我把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你,我娶谁您别管。”
养大了的儿子,有一天不听你的了,非要和你对着干,严母哪能受得了啊?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要是娶她,先把我的丧事办喽,我要让人家看看,我儿子为了娶一个坏女人,不惜逼死我……”
“在我死之前,我去县城她的家,我去她的学校,让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坏女人做了什么。出门人人喊打,人人戳她的脊梁骨,名声坏透,这辈子抬不起头来!”
严母把高举的农药瓶拧开,作势就要往她的嘴里倒:“把人通知到了,给我办丧事吧。”
其实严光明现在身体还虚着呢,两条腿还发飘。搞不定老娘,他和林沫肯定没戏;硬娶的话,别说林沫不同意,老娘还以死相逼……
严光明的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他死了,他就不会这么痛